眶通红。
“怎么会不见了……明明就在这里的……”他颤抖着,不放过每一个角落,要不是贺禹知半抱着他,他几乎要用手摸过每一块石头。
只是有点太黑了,巷子里也没有路灯,根本看不清。
突然,几束明亮刺眼的灯光照了进来,瞬间将整条巷子照的灯火通明。
贺禹知抬手微微挡住唐轻倾的眼睛避免灯光刺眼,视线望过去就看到傅晏城正缓缓走过来。
贺禹知脸色一冷,将唐轻倾往身后挡了挡,“你来做什么?”
傅晏城没有理会他,深邃的黑眸直直落在唐轻倾身上。
他还穿着医院单薄的病号服,身上披着贺禹知的风衣。傅晏城只觉得无比碍眼,只是视线落到唐轻倾冷白如玉脸颊上的伤痕时,心脏口控制不住的泛起细密的疼痛,视频里那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仿佛在密密麻麻的用针扎一般。
“轻倾,别找了,它在这里。”他低声开口,嘶哑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和小心翼翼。
傅晏城知道唐轻倾为什么会来这儿——在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候,有一只狗为了他,被活活打死了……
总助白日里就已经安排宠物殡葬馆的人将小狗尸体火化处理了,现在只有一个精致的小瓷罐。
罐子在傅晏城手里,他捧着罐子递给唐轻倾,自己手上的血迹刚刚擦掉,指骨上破皮的伤口清晰可见。
唐轻倾视线缓缓落在罐子上面,通红的眼眶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它……”他抱紧小罐子,惨白的神色让傅晏城跟着心脏收紧,嘶哑开口,“不是你的错,轻倾,它保护了你,它也一定很高兴能保护你……”
明明是他,如果他不去赌气刺激他,如果他早点追出去,如果他走进了那条巷子……
他嗓音暗哑,握紧的手有些抖,“轻倾,我……对不起……”
傅晏城有点反常,他居然会道歉?贺禹知不由得皱眉看了他一眼。
只是唐轻倾神色倒是一片木然,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小罐,没有半点反应。
半晌,他才开口,“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了。”
他声音冷淡,明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却仿佛重若千斤。傅晏城喉头微堵,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狠狠砸在了地上。
唐轻倾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罐子一步步往外走。贺禹知连忙跟上去。
傅晏城没有追上去,他按住疼的发颤的心脏,缓缓闭上眼。
他既恨伤害唐轻倾的那几个混混,又恨他自己。
他为什么要在酒吧里说那些难听的话?他不该放任对方失魂落魄的离开……
他更不该那天没有进那条巷子,明明只有几步路……
他最不该做的,就是从一开始以玩弄的心态接近他、欺骗他……明明,他是喜欢他的,从最开始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动心了。
傅晏城垂眸看着自己的心脏处,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偏偏要用一次次欺骗,一次次冷言冷语去伤他的心。
现在,对方不想再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