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走出巷口,却忽然喷出一口血,昏倒在地。
墨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肩上伤口已缠上了纱布。
他坐起来,环顾四周,房内装饰十分华丽,珍珠为幕帘,鲛绡宝罗帐,不似寻常女子的闺阁,更不可能是男子的房间,待他听到外面琴声悠扬,调子缠绵,以及男男女女的欢笑声,恍然明白自己身处一处青楼的房间里。
未待他坐起,却见房门被推开了,进来女子穿着桃粉色的轻纱,身上窈窕曲线若隐若现。
女子关好门将手中药碗放下,才解下面纱,却是盈月。
墨云第一次见她如此打扮,也不敢多看,心中有千百句疑问,最后只抿着唇,“为何要救我?”
“就当我还没玩够吧。”盈月垂着眼,语气漠然。
“月阁主又准备玩什么花样?”
“我替你修复丹田,你替我寻一味药,以后自然桥归桥路归路。”
墨云冷笑一声,“这交易倒公平,但我们此时因何会在此处?”
“我们杀了禁卫,官府已全城戒严搜查凶手,此地鱼龙混杂,便于藏身。”
这种地方日日夜夜男男女女都不少,的确利于藏身,但老鸨又怎会愿意在这种可疑的时候收容他们?
盈月看到墨云眼底的疑问,淡淡道,“我将狐裘和你身上全部财物全都给了老鸨。”
那狐裘被丢在地上,本就脏了,要不是因为还值些钱她也不想捡。
想到是自己拖累了她,墨云心中有些愧疚,但又想到是因为她故意戏耍,自己才会身受重伤,那些愧疚又烟消云散了。
盈月端了药给他,“老鸨只容许我们在此七日,你须尽快养好伤保护我。”
墨云只当她又在讽刺他无用,紧紧抿住唇。
盈月冷笑一声,端着碗不说话。
墨云接过碗一饮而尽,又因喝的太急被呛得连连咳嗽,苍白的脸上也因此带了一丝病态的殷红。
“你脱衣躺下,我为你施针修复丹田。”
墨云止住咳嗽,冷笑一声,“月阁主不仅会杀人,竟真的会治病?”
“我不仅会治病,还会创七杀阵。”
墨云被气的一窒,她用她自创的七杀阵来杀他,那时他还拼死带她突围,这与昨夜有何不同?这女人的恶趣味当真一如既往。
墨云冷着脸躺下来,盈月手中十几根银针,下手十分迅捷,但施针过程十分复杂,似乎亦十分费神,她额上渐渐冒出汗珠。
墨云只觉得丹田处疼痛无比,却也是这几个月来第一次有知觉。
待她停下来已是半个时辰以后。
她收了碗,又转身出了门,她如此打扮不过是为了方便出去煮药和端些吃食,楼里那些见到的也只以为她是新来的姑娘,并未盘问,但是那些龟公平素看不起楼里女子,经常在路过的时候上下其手吃些豆腐,在盈月有次用手中托盘将一个龟公砸的头破血流,而老鸨也未见责罚之后,那些龟公才不敢靠近她。
盈月带了吃食回到房中,墨云看她如此打扮外出许久,心中本有些担忧,但想到她身手了得,那一招快刀绝妙无比,连他都自愧不如,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