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会功夫绿绮已经走到门口了,阮九再想跟她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阮九在身后对绿绮悄悄捏了一个结界,将她的听觉和声音屏蔽。
护卫脸上挂着伤,阮九看了一眼,认出他是刚刚在院中的人,他神色严肃,还带着几分警惕。
绿绮拿出十二分悲情演技,声泪俱下地说道,“我们小姐刚刚得知四少爷早回府便去探望,谁知竟遇上歹人,可怜小姐身娇胆弱,吓得现在还没缓过神。”
阮九在屋里听着,不禁抚额,这丫头……听我说谢谢你。
护卫只见绿绮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听不见她说什么,纳闷地皱起眉。
幸好表姑娘的声音很快传来,仿佛还带着刚刚醒来的慵懒,“我无事,辛苦你们了。”
“绿绮她嗓子坏了,你们别介意。”
哦,原来是嗓子坏了,难怪了。
护卫恍然,冲屋里说道,“既然无事,就不打扰表姑娘休息了。”
说罢转身离开了,绿绮看着几人的背影,气得脸都绿了,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一脸嫌弃不说,自己哭的这么卖力了,他们竟然理都不理,转身就走了?
阮九见护卫走了,悄悄收了结界。
绿绮跺跺脚关上门,进到屋里,“小姐,他们怎么能听到您无事扭头就走,也太冷漠太无情了!”
阮九看着她吃瘪的小表情,笑着捏了捏她的脸,“他们不严肃怎么唬住人,好啦,你困不困,赶紧睡觉了!”
叶惟清的房中,尸体已经被抬走,血迹被擦洗干净,整个房间被打扫如旧,鹅梨香徐徐吐雾,掩掉了屋中的血腥味。
当值郭太医急匆匆地被叫来,看着榻上昏迷的丞相,汗津津地诊脉。
半晌,他施了一针,叶惟清悠悠转醒,郭太医对叶邵和赵丘说道,“丞相无事,只是被人打晕了,皮外伤臣留了药膏。”
“丞相无事就好,丞相可知今晚刺客是谁,您又被谁所伤?”赵丘对叶惟清行了一礼,一脸正色地问道。
叶惟清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感觉颈后一阵酸疼,不禁想用手去碰又忍了下来,嘶,这人,下手还真狠。
“多谢赵大人,要说我的仇家就多了去了,这些人黑衣弯刀训练有素,进门就将我打晕了。”
赵丘点点头,听来这些人似乎是想绑架而非暗杀。
“您可知道救您的高手是谁?”
“高手?”叶惟清闻言,有些疑惑,他状似努力地想了想,又说道。“我昏迷之前屋子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您先休息,下官同刑部正在调查,定不会让丞相白白受惊。”赵丘行了礼,准备离开。
“你好好休息吧。”叶邵见天色已晚,也准备回房了。
晚上的夜风有些凉了,扑面带着一股寒意,空气中似乎还有挥散不去的血腥味。
叶邵顺着青石板路缓缓朝自己书房走着。
吴管家提着灯笼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道,“老爷,护卫们挨个房间都去查看了,其余院子应该都无碍。”
“就是……二姨娘那儿,说是有些受惊。”吴管家低着头,似乎有些为难。
叶邵瞥了他一眼,鼻里发出一声冷哼,“二姨娘是长出了顺风耳不成,受惊就找大夫!”
吴管家闻言,有些憋笑,莹玉院离这那么远,二姨娘是多厉害才能受惊。
“老爷,兵马司和刑部拉着尸体走了,院内已经打扫完毕,受伤的护卫们也已经都给予安抚。”
“做得不错。”叶邵听完,沉声随口赞许一句。
“老爷留步,小的有话要说。”一个护卫模样的人在叶邵身后追过来,到了叶邵跟前才堪堪停了下来。
叶邵紧盯着他,黑夜中眸色晦暗,也不做声。
护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跟叶邵说话,心中也有着瑟缩不安,他吞了吞口水,“老爷,小的觉得晚上那名高手身形有些像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叶惟清还是穿戴整齐去上朝了。
今日的早朝气氛凝滞,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分外明显的低气压。
魏帝龙颜大怒,本就严肃的声音更加的冷洌,“在朕眼皮子底下谋害朕的丞相,兵马司,你们调查清楚了没?”
赵丘昨晚跟刑部忙了一夜,以至于当下整个人精神都有点恍惚,两个眼圈乌青乌青的,他出列,恭恭敬敬地回话。
“回陛下,昨夜全城戒严,挨户搜查,暂时还未发现贼人的踪迹。但是根据他们的身形武器来看,有些像大楚的刺客。”
一旁的刑部尚书也出列回道,“昨夜刺客袖中,还有腐烂了一半的尸体上都有腐尸水,刺客身上还有飞叶状纹身,疑是大楚。”
魏帝听完,沉思片刻, 大楚这么明目张胆?是有恃无恐还是栽赃陷害。
他沉声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