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听到声音就愣住了,他赶忙转过身子,这才发现叶惟清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身高比叶惟清略矮了一头。
那个人动手,缓缓摘下了帽子,露出姣好的脸庞,黑色的斗篷衬得面容更加白皙精致,小脸上挂着浓浓的威仪和怒意。
叶邵看清来人,心里一惊,赶忙行礼赔罪,“不知殿下深夜来访,是叶某招待不周,还请殿下恕罪。”
说罢,眼神凶狠地看向刚刚引路过来的小厮,狠狠的训斥道,“殿下来了也不知通报,这是活腻了。”
小厮也很无奈,他刚明明想开口提醒,是叶邵让他闭嘴的。他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嘿,两个活阎王,只能怪自己倒霉。
嘉宁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嘲讽,“不是这时候来,还看不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叶邵脸上略带着尴尬,连忙开口解释,“殿下,您误会了……”
嘉宁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话像连珠炮一般输出,“误会?想不到我大魏的丞相在外八面威风,在家却混的连旺财都不如,当真让我开眼了,明儿我就去给父皇讲讲这桩奇闻。”
叶惟清还在地上趴着呢,听见嘉宁的话心里一乐,这话听着像是在维护自己,但词儿真是不好听,罢了罢了。
他突然出声咳了两下,嘉宁和叶邵朝这边看过来,叶惟清和嘉宁对视了一眼,假装虚弱的说道,“殿下,这确实是误会,您不要怪罪父亲了。”
嘉宁看到他的眼神,配合地点点头,轻轻地挥了挥衣袖,“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但是大魏的尊严不可以被践踏,你辱丞相便是辱朝廷。”
她话末朝叶邵深深地看了一眼,含着威胁的意味,“若是再让我知道,我可要去父皇那吹耳边风了。”
叶邵迫于嘉宁的威压,只得点头称是,心中自是不屑,我管教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何况他只是一个下人生的,我教训他是看得起他。
“对了,我来是与叶老爷说明,上次马车之事是个误会,丞相这两日已与我说清,我与叶家的梁子算解了。”
嘉宁眉眼淡淡地扫过叶邵,语气缓和下来,从阔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去,“叶老爷,这是送给上次两位家眷压惊的。”
叶邵恭恭敬敬地接过盒子,面上做镇定状思索着,这公主的气儿好像是消了,但是这婚约好像也吹了,他一时竟不知该宽慰还是该生气。
“也晚了,我就先回府了。”嘉宁说完,也不等叶邵反应,冲叶惟清点了点头,戴上帽子就准备离开。
叶邵看嘉宁要走,他顾不得研究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只感觉自己到手的利益要飞走了,不禁出声唤住嘉宁的脚步,“殿下,您和惟清……”
嘉宁歪头,神色淡然,假装听不懂叶邵话中的意思,“丞相是大魏的好丞相,我敬他。”
她刚要跨过门槛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来,“对了,丞相你那个表妹,我想见见。”
叶惟清有些纳闷,自己这两日好像也没看见阮九。
叶邵不禁一个头两个大,这姑奶奶怎么突然要见阮九,他才刚把人赶出去,真是邪门的很。
他脑袋一转回道,“启禀殿下,小九那孩子昨日已经回娘家去了。”
叶邵本是想找个借口把公主搪塞过去,谁知嘉宁彷佛洞悉了他的想法,话语轻飘飘又好像千钧重,“叶老爷不会是因为前日的事情把人赶出去了吧?”
嘉宁看着叶邵,她昨日就觉得这个男人冷性薄情,对自己的侍妾儿女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一个不受宠儿子的表妹。
啧啧,她如此想着,还瞥了一眼地上的叶惟清,混的可真惨!
“岂会,”叶邵面上淡定,心里已经吐槽了嘉宁许久,这公主可真是难缠,“小九真的是回娘家了。”
嘉宁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又状若无意地甩了一句,“那就烦请叶老爷把她追回来吧。”
……
轲浩在府中认真地擦拭着自己的铠甲长枪,这长枪是爷爷送给自己的,他是很厉害的武将,从小家里没有人看好自己,只有爷爷教自己扎马步、练长枪。
爷爷说自己根骨好,是练武的苗子,鼓励自己,于是自己才有了目标,加入了羽林卫。
这长枪曾经饮过敌人的血,如今,它又要去战场了,轲浩抚摸着它,似乎听到了它兴奋的低吟。
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正入神,就有属下来报,“将军,南安侯世子来访。”
轲浩擦拭长枪的手一顿,顾世子?我与他素无交集,会是有什么事情?
顾璋被请进来时,轲浩已经放下长枪,身形挺拔地站在厅中等待了。
两人互相见了礼,轲浩就见顾璋不正经地笑了笑,“你们聊,我出去等着。”他说完就将那个刚通报完,还不明所以的属下也一起拽了出去。
顾璋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