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舒是谁?
在座都是世家显贵,自小学习六艺,没有几人是没听说过的。
此人是前朝书画大家,墨宝千金难求。
字画竟然出现在了老夫人的寿宴上,还是据说乡下来的表姑娘送的。
众人不禁纷纷惊讶。
“这是真迹吗?”
“如果是真的话,这位表姑娘当真了不得。”
“不可小觑啊。”
这下连老夫人都有些不确定了,这要是楼老先生的真迹,可是价值连城了。
“这……小生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允许我细细观摩一下。”刚刚那个认为是楼舒墨宝的人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有礼地对老夫人说。
老夫人看着说话之人,乃是上京今年的新科状元解云,据说博闻强志,有他鉴赏,应当稳妥。
于是点了点头,“解公子请便。”
解云走上前,细细查看。
众人都屏息,等待着他的结果,连老夫人都忍不住向前倾了身子,想把过程看的更清楚些。
叶惟清不禁看向了阮九,她身上实在有太多的谜团和疑点了。
坐在他身旁的顾璋表情却是有些古怪。
盏茶时间过去,解云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恭喜老夫人,此作与我之前见过的楼先生墨宝笔法相似,应当有八九成的概率是真作。”
老夫人一听,布满褶皱的脸上挂上了十分真切的笑容。
她早就忘记了一个时辰之前还说,不管阮九送什么礼物,她都不喜欢。
老夫人激动地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好……”
目光越过众人,落到了阮九身上,“表姑娘的礼物我很喜欢,叫人好生收着。”
众人循着老夫人的目光,朝阮九看过来。
阮九被众人注视着,也不慌张,落落大方。
“不知表姑娘从何处得来此作?”
二姨娘不满阮九有如此风头,她故作不解地追问。
阮九眼神清冷的瞥她一眼,微微一笑,从容道,“我进京之时,偶然救了一位公子,他父亲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送了我这幅画作,我也不知它的价值几何。初来叶府老夫人对我颇为关照,我便想以此报答老夫人的怜惜之情。”
众人闻言,不禁对这位表姑娘心生好感。
“表姑娘真是进退有度,知恩图报。”
“是啊,真羡慕老夫人有如此优秀的孙辈。”
有许多人听说了湖边那一幕,知晓了老夫人对她并不如表面那般真心,还替她感到不值。
二姨娘听闻勉强维持着笑意,几位刚才嘲讽阮九的姑娘更是脸色难看,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阮九会是最出风头的人。
趁着主菜还没有上来,阮九去方便,刚出来,就听见背后有人喊,“表妹。”
阮九回头,身后正是叶惟清和刚刚跟他一起在湖边的男子。
男子一身银线滚边竹叶纹绸衣袍,腰细肩宽,生的俊朗,面上的桃花眼闪动着迷人又危险的气息。
阮九瞧着他俩的目光算不上友善,一副有事快说的模样。
男子上前两步,用只有三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为何要送个赝品?”
阮九朝叶惟清看去,见他神色无异,猜着之前两人应该已经通晓过此事。
阮九捻指,做了一个小结界,防止经过的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是何人?”
“在下南安侯世子顾璋”,顾璋拱拱手,颇为风流,“真迹在我府中。”
阮九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画本是原主父亲花重金收藏的,谁知请了书画大家来做鉴赏,才知是幅赝品,原主从大为震怒的父亲手中费心求情才将画收了过来。
据书画大家说,这赝品造的极逼真,除非造诣极高之人细细品鉴,否则极难看出其赝品之实。
阮九正因为这个,当日取书之时,顺手将它带了回来,当作了寿礼。
阮九狡黠一笑,波澜不惊,“多谢世子相告,不过我送礼之时只说是字画一幅,至于价值,可是刚才那位谢公子判定的。”
顾璋眉尾轻挑,看向叶惟清,你表妹这样的?
叶惟清默,【刚才暗示过了。】
阮九看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随意地歪歪脑袋。
“老夫人这些天来的虚情假意,我觉得总要礼尚往来才好。”
“赠你画的那人长什么模样?”顾璋又问。
“方脸,一把小胡子,眼睛小,鼻子旁边有颗痣。”阮九回忆户部尚书的相貌描述着,这样就死无对证了。
“那不是……”顾璋听完惊疑地看了叶惟清一眼,并没有说出那个人。
叶惟清也大概猜到是谁,眸中顿时深邃起来。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