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一大早就去花楼,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楚鳞要走的时候,遇见了妙梅。
早上客人少,也落得清闲,尤其是她们这些皮肉姑娘。
楚鳞当然又被妙梅调戏了一番,红着脸写了张花笺托她带给蕤冰。
妙梅顺手将它折好放进了胸衣里面,羞得楚鳞道了句再见就仓皇而逃。
当然全是装出来的,她见过的世面恐怕比有些楼里的姑娘都大。这么一点小事还得装害羞,也是难为她了。
递完信后,楚鳞是径直回到封府,她可不想节外生枝,再遇上什么熟人。
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谢君修早就看见她了。
那个一大早就逛窑子不正经的人就是他,蕤冰现在接待的客人。
“主子,你笑啥呢?”
蕤冰大大咧咧地躺在贵妃榻中,一只腿垂在外面晃着,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温婉贤淑。
“没什么,见到一个认识的姑娘罢了。”谢君修淡淡地说道,嘴角还保留着刚才勾起的一丝浅浅的笑容。
“哟,我来瞧瞧。”蕤冰起身来到窗前,顺着谢君修的眼神看过去,“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能让你感兴趣,眼睛都恨不得飞出去了。这不是昨日来找我的姑娘嘛!”
蕤冰一眼就看到了楚鳞,现在时辰还早街上的人不是很多,看得也清楚。
“哦?”谢君修收回了目光,饶有兴趣地问道:“她昨日来找过你?”
“对啊。”蕤冰又倒回了榻中,平时端得太辛苦,可得抓紧时间休息。“昨天下午来的,也和今日一样穿的男装,不过装扮的技术也太差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谢君修想起了昨日在风华阁见面的场景,的确装扮得一点也不像,明明是十足的小女儿做派。
“那她来找你干嘛?”
“还能干嘛,喜欢我呗。”蕤冰摸了下自己的脸颊,这番容颜谁不喜欢?“说是喜欢我好久了,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才来找我的,想和我做朋友。”
“那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让人家小姑娘白跑了一趟。”
“是吧,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蛮有趣的一个人。你猜猜,她昨天点了什么曲子。”蕤冰坐起身来,翘了个二郎腿,冲着谢君修扬了扬头。
谢君修刮着茶碗里的浮沫,眼也不抬,“既然你这样问了,肯定不是些寻常姑娘爱的曲子。该是些什么江湖豪情家国大爱一类的。”
“嘿,还真叫你给说中了。”蕤冰走到了箜篌边上,随意抚摸着它的琴弦,“她一来就点了《破阵子》,说话都还是结结巴巴的,听的曲子却这么豪迈。”
《破阵子》?谢君修默念了一遍,这还真是意外啊。
琴声铮然肃杀,战场的死亡气息弥漫着整个绣房,碰撞出不一样的和谐诡异。
蕤冰指尖的音比昨日更加铿锵有力,她的脸上再不是柔柔的神情,而是坚韧又自信,这才是她本来的面貌。
谢君修听着琴声,眼前不知怎么浮现出了林储秋的面容,轻笑着。
果然是兄妹啊。
本来今天是来看看蕤冰最近有没有新的情报,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得让人查查林储秋和林秋儿了。
他们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直觉啊,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
“蕤冰,你不是说林秋儿似乎对你很有好感,在接近你吗?”待一曲弹完,谢君修说道。
蕤冰又恢复到刚才的样子,趴在贵妃榻上,玩着一双芊芊玉手,纠正他道,“是啊,不是似乎,是赤裸裸地表明了对我的迷恋。”
“那这些,你帮我仔细观察着她,有什么异常就跟我汇报。”
故意接近蕤冰,是发现了什么呢还是巧合?如果是发现了蕤冰的身份,那么她是哪边的人?
“好,没问题啊。”蕤冰答得爽快,“您把钱加够了就行。”
谢君修从怀中摸出个貔貅的玉坠,扔给蕤冰,“少不了你的,生辰快乐。”
“嚯,这可是上好的独山玉,主子阔气啊。”蕤冰对着光把玩着手里的玉坠,在阳光下是透彻的墨绿,成色极好,“貔貅,只进不出你倒是有心了。不过生辰一类的,我向来是不过的,东西我收下了,不过这祝福嘛我就不要了。”
蕤冰晃了晃手里的玉坠,笑得没心没肺的,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霾。
谢君修不赞同地摇摇头,“总归是个特殊的日子,生命的初始,本就是造化的成全,没有再比这大的事情了。”
“主子,有时候你真的挺唠叨的。”蕤冰吐了吐舌头,岔开着话题。
谢君修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到封府后,楚鳞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封煦阳有事不在,封萱儿还在抄昨日罚的内容,楚鳞百无聊赖,便回房睡觉去了。
觉睡到一半,楚鳞突然清醒,想起还有件事没办,忙从床上下来,收拾好出门。
昨日林储秋一直没有出现,为了避免怀疑,她得去让林储秋干点什么事情,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快到晚饭的时间,楚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