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开门的刹那,陈柯脑中杂念尽去。
随之而来的是原身留下的战斗技巧。
身体,本能的做出反应。
一手稳稳扣住枪身,另一手闪电般刺向对方暴露在外的喉软骨上缘。
‘啪!’
标指,南派拳法里的高阶技法,以击打颈动脉窦的方式,使敌人出现心率失衡,血压骤降等负面状态。
虽无法形成通用技能,但人类延续几千年的文明结晶,同样不可小觑,特别是放在职业者手中。
若非陈柯留手,普通人挨上这么一下,喉头骨都要炸裂。
‘呃——’
开门的男人颈部遭受重创,跌退间艰难回望,试图向屋内的同伙示警。
“素质不错。”
陈柯暗赞一声,欺身上前,抵住男人的左肩,将其充作肉盾撞入门中。
目光迅速环视。
“好吧,话还是不能说的太早,也就一个人还行。”
看清屋内情况后,陈柯感觉警惕心有些多余,和手中这名机敏的男人比起来,另外两名歹徒的素质简直不堪入目。
一人吊儿郎当的瘫在沙发上看杂志,另一个更过份,正蹲在坑上玩手机。
“大哥?!”
沙发男率先回神,连忙探向茶几上的枪。
他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转眼间,冰凉的触感已经传入指尖,可急速而来的陈柯更快,一脚踢出,小臂骨应声而断!
‘咔!’
“嗷——!”沙发男捂着小臂惨烈哀嚎。
“还剩一个。”
陈柯视若无睹,如同一架冰冷的机器,折身走向厕所。
“我艹.....”
由于姿势受限,蹲坑男顿时急哭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膀胱还没来得及收紧,无情的拳头便与眼窝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砰!’
战斗,告一段落。
过程空洞而乏味。
不对,都不能称之为战斗,严格来讲,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抬手、出拳、倒地。
十几秒后,垂头丧气的歹徒三兄弟齐跪在客厅地板上求饶,在枪口的威胁下,声音压的很低。
“呼——”
陈柯吁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感谢原身苦修成的肌肉记忆,行动间毫无滞怠,哪怕部分技巧缺失,对付普通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陈柯,江家的养子,6级职业者。”
开门的男人,也是三人中的带头大哥,沉声道:“我认识你,也知道你想要什么。
实话告诉你,这次搞江家的人来头很大,虽然我没有和对方有过正面接触,但像我们这种刀头上舔血的小人物,最怕的就是当枉死鬼。
所以我查出来了,作为交换条件,放我们兄弟一马。”
闻言,陈柯挑了挑眉,搭在扳机上的手指轻弹了一下:“可以。”
本想先为几人开个血洞再慢慢聊,没想到对方比他还要果决。
“我相信你一定不是一个出尔反尔、卑鄙无耻、阴阳下作的小人.....吧?”
开门男暗暗松了口气,不怪他骨头软,而是陈柯一言不发就举枪杀人的姿态太吓人。
开枪前,起码要问个名字吧!
至于出卖雇主的行为?开门男并没有觉得不妥。
流窜犯与专业杀手不同,无组织、无纪律、无底线是他们的基本素养,不存在职业道德方面的顾虑,为了保命,别说雇主,兄弟都能插两刀。
“当然,我的人品值得信赖。”
陈柯点了点头,予以肯定。
口头承诺,自然没多少可信度,但开门男别无选择,说出来尚有一线生机,他可不认为陈柯是什么善茬。
拿钱办事而已,没必要拿命死嗑。
“是季光明和......”
十分钟后,得到答案的陈柯转身下楼。
离开前,三计手刀放倒三人,非是他心软,而是没必要,杀人简单,动动手指的事情而已,但后果难以预料。
先不提心理障碍方面的问题,当前世界不光有阴暗与混乱,明面上的法律,高于一切。
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万一被查出马脚......
另外,陈柯自认为是一个信守承诺的男人,既然答应了开门男,自然不会食言而肥。
“叔叔!”
回到一楼,之前被支走的小男孩正一脸忐忑的站在楼栋口,见陈柯出来,连忙将买来的湿纸巾递上前。
同样被递来的还有一叠零散的纸钞。
“球呢?”陈柯随手接过纸巾,诧异的道:“难道不够?”
“够的......”小男孩摇了摇头,低声道:“但我不能要。”
无功不受禄这句话,男孩也许没有学过,但道理他懂,简单的跑个腿,显然换不来一颗崭新的足球。
“好孩子。”
陈柯点了点头,收回零钱。
不论是什么原因促使男孩拒绝,陈柯都表示尊重,因为他从男孩的眼中没有看到不舍,有的只是坚决。
这或许是一个男人首次意识到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