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板车上的东西,以及众人的包袱都检查了一遍,见只有些物资以外,并未有任何的银钱类,官兵们这才歇了盘查的心。
至于受伤的人倒是有很多,但也都是些被鞭笞的伤。
看着浩浩荡荡走出驿馆的官兵,楚悠然方才暗暗吐了口气。
她抬眼就对上了祁景温略带幽深的目光,她真诚扬起一抹笑。
这次上路,祁景温竟然主动叫楚悠然与他一起推板车,楚悠然满眸诧异,但还是将圆圆放到板车上,与他一起推了。
“昨晚的东西,是你拿的。”
两人推着板车便落后众人些许,祁景温压低了声音,并没有人会听见。
楚悠然挑眉,他这是在说那批河银?
没错,是她拿的,不过这怎么能让他知道呢!
“那么多东西,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搬走?”
一句话,将祁景温的这个问题给打住。
在灵宝没有出现前,他是不会这么觉的,可是灵宝的出现,让他莫名的就觉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况且,明明昨日进入鱼知府府邸的时候,他们明明只杀了人,并未拿库房的东西,可是刚刚的官兵却说,贼人不仅杀了鱼知府,还搬空了库房的东西!
根据他们当时动手的时间,相信在没多久后,鱼知府的死就会有人发现,那么,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并且还是在青天白日,谁会有此等本事,悄无声息的就搬空东西?
“估计是有人在我们走后,收了渔翁之利。”见他思索着,楚悠然生怕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说了这么个理由。
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不少,也算说的过去。
只是白日在鱼知府的事,有些不好糊弄。
楚悠然正想着要如何解释这事,结果半响过去,祁景温也并未问起鱼知府库房的事。
这一路上,祁景温都没有再开口说其他的事情,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楚悠然也没有多言,不论是河银的事,还是她是异魂和灵宝的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陷入纠结。
还有预知到小祁锋有危险的那段,相信祁景温会再次开口询问自己。
果不其然,在歇息用午食,楚悠然给祁景温送牛奶的时候,他问了,“入住驿馆第一晚的时候,和连氏见面的男人是她表哥?”
楚悠然闻言有些诧异地挑起柳眉,樱红的唇瓣张开,“那晚的事,你也看见了?”
天,她居然没发现!
“当时离的比较远,只看见人,并未听见谈话。”祁景温淡淡启唇。
一想到自己躲着偷窥的样子,被祁景温尽收眼底,楚悠然就有些犯尴尬,她清了清嗓子,“咳咳,没错,就是他。”
“如此看来,你弟弟楚得不是你父亲的血脉。”
如果是,那黄望就不会将他和连氏一起带走。
要想让祁锋避开这场血灾,他就得想办法阻止连氏和黄望。
可是,他要如何阻止?
沉吟半响,他眼眸忽而闪过抹冷芒。
“你打算怎么做?”
楚悠然见他眸中暗光涌动,就知晓他在想什么,而这也是她所担心的。
话落,跟前的人抬起了眸看她,其中的冷芒还未敛去,猝不及防对上,让楚悠然心尖不由颤了颤。
看到跟前小女人有些受惊,祁景温下意识的就将那冷芒敛去,如画的眉眼染上慈悲之色,薄唇翕动,吐出一句温和的话,“恶,自是当除。”
他说着合上眼,开始捻起手上的佛珠,神色依旧淡然清冷,楚悠然有那么一瞬恍惚,仿佛刚刚那句话不是出自佛子之口。
恶,自是当除,听上去是非常正义凌然的一句话,可细品,便可品到其中嗜血之意。
但不可否认的是,将黄望除掉是最有效的一个办法,可眼下录城城门关闭,黄望暂时出不来,祁景温也进不去,所以她们所看到的那些画面依旧会发生,不过在此之前,她们得做好准备,将人员伤亡减到最小。
只是,她明明已经将黄望的财物都搬空,他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雇杀手?
“哼,看看,楚悠然这个小贱人真是越来越无耻了,一天天借着布施的理由接近祁景温献媚。”
连氏和楚雅琴,在楚悠然走近祁景温的那一刻,就死死地盯着她们二人。
偏人家是光明正大的布施,也让众人议论不得。
就连连氏说这话都得压着声嘀咕,毕竟上次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娘,你有没有发现楚悠然好像变了个人般?”楚雅琴眸色阴狠地睨着楚悠然。
“嗯,变的越来越无耻了。”连氏点头。
“这样的姐姐才有意思不是么。”旁边的楚得幽幽来了一句。
楚雅琴蹙眉,她这个弟弟从小就比较孤僻,尽管她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