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毕竟在孩子面前谈起当年的风流债着实有些尴尬。
虽说父母对子留之事始终有所避讳,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江夜筝又身在“今夜白”内部,这三年来也对当年之事掌握了个大概。因此她也知道,子留这个心胸狭隘的恶毒之人最听不得她母亲独孤月过得幸福。
正说着,江夜筝眼尖注意到周延之也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向她做了个手势。
少年时代的回忆立刻涌入脑海,当时他们山庄几个同门商议了几个暗号,以免被打量敌人围困时失了默契,现下周延之比的手势就是在问要不要一起上,围攻子留。
子留似乎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撇了撇嘴道:“你是不想用鞭子?是不敢吧?”
当年被子留用蛇吓过之后,江夜筝便怕上蛇这种活物,顺带着连类似的鞭子也不愿多看。故而这几年独孤月虽有心将她的独门鞭法相授,江夜筝却始终没学成。
显然子留知道这一切,或者不如说,多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通过折磨江夜筝来伤害她的母亲独孤月。哪怕她已经回到了母亲身边,子留还是如阴影般时刻笼罩在她们头顶。
想到这里,江夜筝面露怒色,上前两步指着子留道:“你这个没有人心的混蛋,还敢提当年那些事!都怪你,把我害得那样惨!”
听闻此言,子留反而笑起来,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见周延之与江夜筝同时拔剑发难,自两个方向攻向他。
方才江夜筝不过假做怒容,实则在伸手的同时已经向周延之打出暗号。好在周延之也是十分灵透之人,立刻明白了江夜筝的意思,二人一齐攻向子留。
见二人来势汹汹,子留不慌不忙自怀中掏出一支银白色骨笛迎战。
江、周二人皆使清溪剑法,与子留斗在一处。纵然江夜筝近几年功夫大有进步,周延之也早就将家传剑法练得出神入化,但子留似乎颇为熟悉清溪剑法,对他们的出招始终有所准备,二人与他对打,竟不能占上风。
尤其是江夜筝,她甚至此人是当世用毒高手,且心思毒辣,因此一边与子留相斗,一面还要提防着他随时有可能下毒,因此越发施展不开。
子留也猜到江夜筝的顾虑,再加上她于清溪剑法上本就不如周延之,因此便对周延之只做防御,转而专攻江夜筝。
子留毕竟是五毒顶级高手,再对打了几十招后,竟直接挑飞了江夜筝的剑。
周延之纵深上前挡在二人之间,并大声喝道:“先往后撤!”
江夜筝狼狈转身欲去捡自己的武器,却发现那把本就粗糙的铁剑竟然已被子留一笛子斩做两半。
见江夜筝俨然败下阵来的模样,子留狞笑,大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中用!”
“你少废话!”周延之怒道,一面将内力灌注于剑身,全力与子留相斗。
周延之以家传内功镕金琢玉辅以清溪剑法,威力更甚,子留自然有所察觉。他一面与周延之缠斗,一面挥手喊了句什么。下一瞬,一阵阴风袭来,不知从何处出现一条黑色巨蟒,自周延之背心攻向他。
“看你背后!”江夜筝喝道,一面冲上去挡住子留的攻势,好让周延之有喘息的空间。
“手下败将,又来?”子留冷笑着转身。
但这一次江夜筝赤手空拳并未持剑,她手上不知何时带上了一副金丝手套,她闪身躲开子留这一剑,一掌直攻对方丹田。
子留拧身躲避,一面咬牙道:“平沙掌...好一个平沙掌!”
眼见情敌的女儿使出情敌的独门神功对付自己,子留面容也阴沉起来。
另一边,周延之急于砍死黑色巨蟒,好去相助江夜筝。可那巨蟒不只是如何炼制的,居然铜皮铁骨,刀剑亦无法伤其分毫。因此,这黑蟒纵无甚威胁,却也缠得周延之无法分心去助江夜筝。
好在江夜筝那边渐渐打成上风,平沙掌本就威力非凡,再加上她有母亲亲赠的宝物护手,因此也不怕沾染子留身上的毒物,打起来也就没有了负担。
眼见子留有些占下风,渐渐往墙边撤去,周延之大喊道:“别让他跑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截木管,引火点燃抛入空中,瞬间便化作烟花在空中炸开。
听到周延之的喊话,江夜筝即刻打起十分精神与子留相斗,恨不得一掌将其弊于当场。只是,二人均未曾注意到,一只冷箭破空而来,直中周延之的肩胛。
周延之应声跪倒在地,捂住伤口,强忍着不做声,可江夜筝又怎会注意不到?就在她分神的那一瞬,子留抓住时机一笛打在她胸口,江夜筝登时被打飞出去好几尺,落在地上后吐了一口血。
子留转了转笛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受伤的年轻人。就在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一侧闪出,她快速来到子留面前,屈膝半跪:“公子,属下来迟了,请勿责罚。”
女子说话间,已有一队五毒教众鱼贯进入院中,屏息凝神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