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为何如此?
子留这个疯子,一直对她的母亲余情未了,进而由爱生恨做出这些可怕的事情,只是为了报复他心中的“负心女”。
“我只不过是他复仇的工具。”
江夜筝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话虽如此,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复杂情愫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化解。它挤在江夜筝的胸口、喉咙,仿佛随时都要冲破她这层消瘦的血肉之躯。
江夜筝觉得几乎要无法忍受,她抬起头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像是要把心底那些怨毒之气统统呼出去。
在西南格外明亮的月光下,江夜筝终于回复了些许冷静,这才想起来周延之似乎还在!
她猛一转头,果然,周延之一直沉默地站在她身后,注视着她。
心绪烦乱的不止她一个人,周延之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江夜筝,直至此刻,当扶稷山庄大小姐转过头用清而明的目光直视他时,他才终于明白,如今的江夜筝与当年在扶稷山庄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师妹已大不相同。
以前的师妹是需要躲在他的怀中,让他给自己遮风避雨的小雀儿,而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大小姐”则如鹰隼般冷静而机敏,绝不容许任何人触犯她的尊严。
曾经柔弱的乔师妹是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江夜筝的身上了。
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话到了周延之嘴边,却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一句:“我既已插手白石寨之事,断无半途而废之理。我想,今夜你问到的情报自然比我多。你我虽目的不同,但此刻联手是有害无益。”
江夜筝转过身来,脸上的防备之色并未消失。
周延之苦笑了一声:“那苗女必然是有同伴的,他们掳走的剩下一部分人只怕在她同伴手上,他们定然是要拿剩下这批人跟白石寨做交易,我们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