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持着不动都困难。
谢承郁托着她的手臂,才抽开手没一会,这小姑娘的手就开始抖。
卫卿宁巴巴地抬眸他,眼眶已经红了。却倔强地咬住唇瓣,看起来又委屈又可怜。
谢承郁的心底突然陷了一小块。
但看到她瘦削单薄的肩膀,说出口的话却冷冰冰的:“继续。头部放平。”
……
过了会,小姑娘弱弱开口:“殿下……今日不是只练腿力吗,那我可不可以把手放下?”边说小手臂边抖的更厉害了,声线都颤了。
这委委屈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欺负去了她。谢承郁轻咳一声,“那今日便先放下吧。”
过了一会,小姑娘越蹲越低,小腰板越来越弯。
卫卿宁才沾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觉得腿酸的不行,小脸都憋的涨红了。
“殿下……好了没有呀……”这些年在江南呆久了,她的咬字都带点江南软语的韵味。
谢承郁叹了口气,在她面前,他实在算不得一个好的老师。
他走过去将几乎已经蹲了下去的小姑娘扶起来,卫卿宁脚下一软,扑到了他怀里。
谢承郁肩腰线条匀称,矫健有力。胸膛坚硬紧实,卫卿宁扑上去,鼻子都给撞疼了。
“还能走吗?”
卫卿宁这会膝窝发软,委屈地摇头,小嘴撅的能挂油瓶。
谢承郁垂眸看了一眼,将人拦腰抱起。
卫卿宁低呼一声,连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谢承郁抱着轻飘飘的人,大步往漪兰院走。
宅子里的仆从都是经过训练的,望见素来不喜与人亲密接触的太子,今日竟抱了个小姑娘在怀里,个个心生惊疑。
太子性子冷,这么多年,身边也能容得下的,也只有卫家小姐一个。
圣上曾下旨不准非议太子与卫女退婚一事,但府里有宫中出来的老人,对当年的僵局却是有所耳闻。
七年前,年仅七岁的卫家嫡女卫卿宁不知因何得罪了太子,被禁足东宫不得出。卫家长子卫湛和次子卫行云得知消息,大闹东宫,将人强行带来出来。
后来,太子拖着病体在明璋宫前跪了三天,也要求圣上收回先皇崇元帝的赐婚旨意。
当今圣上在御书房里沉思了半日。终于下旨废除了这桩婚约。
当时东宫仆仆从都对二人突如其来的决裂感到难以置信。
天之骄子向来早慧。有东宫内侍猜测是卫卿宁为了位北关来的小少年伤了太子,太子那般清冷骄矜之人,被一而再再而三拂了脸面,自然不愿再行婚约。
也有的人反驳,太子虽冷清,但爽朗开阔。倒是太子那位常念礼佛,行踪诡异的生母雁皇后十分可疑。纷纷猜测是不是皇后不满意卫小姐,便暗中挑拨。
因为太子与卫小姐吵架冷战最多的那一年,皇后曾频繁召见卫女。
还有极隐秘的风声透露,在太子闭宫的半年里,东宫承明殿时常弥漫着浓重血腥味和药味。久而久之东宫里面的百亩梅林香都染上了药味。
卫家小姐则是远遁江南,与爹娘兄长分别,渐渐淡出京中贵女圈。
不管如何,两人的姻缘也算是断了。
本朝虽民风开放,和离另再嫁娶的有很多。
但许是承袭开国皇帝的文人风骨,胤朝的世族甚至百姓们身上都存有一分傲气。
对本朝臣民来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简直就是刻在脊梁骨上。从没听说哪两家退婚后、和离后还能再续姻缘的。
这么想来,如今蒹雪院住着的这位主子,能得太子特别对待,日后怕是风光无限。
谢承郁将卫卿宁放在椅子上,这边已经有人上来布菜了。
这些菜都是从宴春楼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又怕路途远放冷了,便在食盒里每隔一层灌上滚烫的热水,外面还裹了好几层的兔子皮保温。
这会天色渐黑,刚刚折腾那么一下,卫卿宁早就饿了。闻到饭香,她眼眸放光,扑倒桌边。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谢承郁:“可……可以吃了吗?”
谢承郁勾勾唇角,在她对面落座。
卫卿宁觉得自己定是奔波劳碌,来京中后胃口都变好了。
谢承郁看她的筷子频频落在那一盘炙鸡上,微微皱了皱眉。长这么大了居然还和小时候一样挑食,看到喜欢的就只吃这一样,吃到不喜欢了才罢休。卫家和桑家将她养这么大还挺不容易。
卫卿宁饭量小,即便是喜欢的菜也吃不了几口,才吃一点就要撂下筷子。
谢承郁舀了一碗吃碧粳粥递到她跟前。
卫卿宁餍足地吐掉最后一根细小骨头,朝着他手中的粥碗摇头:“不用啦!我吃饱啦。”
“碧粳粥养胃,晚上食太多油腻不好。”
卫卿宁不听,摆摆手跳下高脚椅:“那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