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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然队长已经挑明了说整条线路毫发无伤。
检查十五层大楼的所有线路,实在不是件简单的工作,即使只是全部拉出来,也是项大工程。因此,根本不必考虑凶手在事后更换新线路的可能性。
也就是说,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这么一来,更换影像的方法,就只剩一种。
而更换影像的人,就是凶手!
只是,还是令人想不透,总还是留了几个无法清楚交代的部分,这会是事实的真相吗?
王林飞离开了自己的公寓,准备去楼下的酒吧喝几杯,由于近期的案子很复杂,自己也许可以学习一下牟然,在紧张的案子中抽离出来,或许有助于自己的思考。
前往隔街的地下室,下楼梯之后,在写着“Telee”的黄铜招牌下,王林飞推开旋转门进入。
正在擦拭玻璃杯的酒保阿芳,望向王林飞。
“林飞哥,欢迎光临”
“你看起来很闲嘛,阿芳。”
“因为不景气啊。”
以往高朋满座的酒吧,如今只有两名常客而已。
“可以敲两杆吗?好久没玩过台球了。”王林飞饶有兴致的说。
“请啊,现在台子空着。”阿芳说。
王林飞向长客们点个头示意,便走到后方的台球桌。将九个球对准立足点放置好之后,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球杆,接着用巧克摩擦球杆皮头。
即使什么也没说,阿芳马上在平底宽口杯中加入冰块和“金波本”,放在了台球桌边。
王林飞啜了一口酒之后,使尽全力冲球。
九颗颜色不同的球,在铿锵有力的撞击声中向四面弹出散开。
乍看之下,宛如毫无秩序,呈混乱状态滚动的色球,实际上,所有移动都是依据几何学的规则,眼看着色球滚动,自己混沌不明的思绪,似乎能慢慢获得理清。
再次回到原点,重新思考这整个案件,把认为没有可能性的线索,依序一个个剔除,现在只剩下一个方法。但是,这方法仍然有很多疑点。至少,以自己的直觉来说,并不认为那就是正确答案。
九颗色球在台面上散开,橘色的五号球首先进袋,是个好的开始。母球停留的位置也都还不错,阿径走到了台子对面,准备瞄准黄色的一号球。
目前为止,或许因为太过急性,太想找出真相而有所疏忽也说不定。如果抛开先入为主的偏见,远观整个事件,会怎么样呢?
黄色球停留在逼近底袋的位置,减弱敲击的母球的手劲,打向这颗机会球。如果如同原先盘算的,母球将色球撞进袋中,停在理想的位置。
一面拿着巧克擦抹球杆,王林飞一面沉思。
搞不好,凶手也是计划性地使用机会球。
在周润民董事长的命案中,有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撞击力道相当弱。
如果凶手在全盘算计之后才行凶的话,这一点应该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恐怕微弱的撞击力道并非偶然的产物,而是必然的结果。
但是,这些代表什么意义,现阶段却还看不出来。
王林飞咽下一口酒后,享受着入喉的灼热口感,之后接着瞄准其他色球。
蓝色二号球,不费吹灰之力进袋。但是,撞击母球的力道却略有误差,停在略显尴尬的位置。接下来的目标是红色三号球,不过前方却有其他三个色球阻隔。比了两、三次空撞,感觉就是没有办法顺利瞄准。
三号球就像被关进了密室一般。
王林飞决定试试跳球。
将左右架高,奋力往母球一撞,母球跳起,越过前方的障碍,眼睛余光有看到常客中的一个人还拍手叫好,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撞到三号球,造成了一次犯规。
只有一个人,其实只要把母球放回原来的位置就行了,不过既然是一人饰两角,就应该要换对方打者,在对方犯规换手后,可以母球放在任何自己喜欢的位置。王林飞将母球放在“密室”的内侧,也就是瞄准三号球最理想的位置。突然,卢遥的声音在脑中闪过。
这样想的话,德勒三号能做到的,还是搬运周润民董事长的身体吧?凶手移动的不是母球,而是作为色球的周润民董事长。说不定,这里面就隐藏了解开密室之谜的关键。
王林飞简单敲进三号球和四号球。五号球早在一开始冲球时就解决掉,接下来则是绿色的六号球。看不见的绿色球,在绿色球台上最难被发现。王林飞摇摇头,敲进六号球。
怎么想,凶手都只能利用监控摄像头的盲点潜入密室。
不过……七号红紫色球的所在位置,以王林飞的身高来说,即使整个人趴在球台上也不容易瞄准。从墙上拿了架杆器,架起球杆。如果,有远距离杀人的可能性的话,凶手就必须有一双类似架杆器加上球杆一般长的手臂了。可以扮演这个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