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厂长隐约察觉到他想说什么,竖直佝偻的背,表情也越发嚣张。
“那都是我应得的。”
“应得的?!没我带你去谈生意,你哪来那么多客户巴结!要不是客户给的单量支撑,你怎么坐上副厂长的位置!”
薛望钧震怒地拍着桌子,“可你居然跟方立纺织厂的人勾结,特意找这个史蒂夫来骗我!”
副厂长一听就知道他已经找过史蒂夫,又知道自己勾结方立的事情,这里肯定留不下去了,只能跟他撕破脸。
“凭什么我只能当副厂长,我想出去办厂差点本钱跟你借,你死活不借我!我就搞臭你的厂,等你的厂子打骨折我再半价接受,我要你知道我也能当厂长!”
薛望钧很失望地摇摇头,“我不借你钱是因为你虽然懂销售懂管理,但你做生意太局限,眼光太小。我想再训练你一段时间,等你能够独当一面再借你钱去办厂。你却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怎么干大事。”
副厂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甩甩头,“说得好听,还不是一毛不拔。反正我是看清了,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会管别人死活的。我以后就算不开厂了,我也要拉你下水!”
“你自己去坐牢吧。我已经在史蒂夫家拿到方立跟他签署的文件,还有那些转账记录,去银行一查就是。我会报警,你自求多福。”
听说他掌握了这么多证据,副厂长立刻晃了,按住电话机不让他打。
“别,厂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改正的!”
“太晚了,你还是去牢里忏悔吧。”
薛望钧执意要打电话,副厂长直接给他跪下了。
“别,我求你,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薛望钧果然心软了,停下拨打电话的动作。
“什么苦衷。”
薛嘉瑜翻个白眼。
【能有什么苦衷?无非是编出来博取同情心的!】
【不就是弟弟妹妹上学,妈妈生病】
【拜托,如果真的是这样怎么会有钱办厂,早就拿去给家人用了好么】
副厂长正打算说老娘生病,就被薛望钧打断。
“你是打算说你妈生病么。”
他怎么知道!副厂长诧异地张大嘴,“您会算命啊。”
不是我会,我家闺女会!
薛望钧失望地摇摇头,“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哪有犯了错就诅咒自己老娘生病的。你这样对你妈也是种伤害知道么。”
“总之,厂长,我求求你别报警,我下半辈子在厂里做牛做马做什么都行。只要您别报警。”
薛望钧看向姜秋仪,想征求她的意见。
姜秋仪迅速别开眼,“别看我,你自己决定。”
她本来就心软,万一因为心软做了错误的决定就糟了。
薛望钧只能看向薛嘉瑜,想让她给自己一点指示。
薛嘉瑜还是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但心里却在说:
【当然不能原谅啊!原谅就是养虎为患!】
说得对。
薛望钧顿时下定决心报警,坚决地按下110。
警察把副厂长带走时他正哭天抢地,一会懊悔一会辱骂薛望钧,但无论如何,他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薛望钧抱起薛嘉瑜,指着副厂长跟她说:“小宝,你以后做人一定要做正派的事情,千万不能走歪门邪道。”
“知道了,爸爸。”
薛嘉瑜乖乖应着,一旁的姜秋仪看了忍不住憋笑。
他连要不要报警都要听女儿,现在还来教女儿做人。
副厂长落网,一段时间后史蒂夫也会落网,整件事算是解决了。
姜秋仪决定接受江佩蓉的帮助,到时候把钱要回来再给她一些利息当作谢礼好了。
“爸爸妈妈,今天我们能一起回家了吗?”
“能!”
薛望钧抱起宝贝女儿,故意用几天没刮的胡茬蹭她。
“爸爸今天背你回家好不好?”
“看来我今天车开来还没用了,只能载你回去了秋仪。”
江佩蓉挽着姜秋仪的胳膊往外走,突然想到儿子还没跟上,一扭头扑哧一声笑出来。
薛嘉瑜正拽着战南齐的领子不放。
“南齐哥哥救我——!”
战南齐面无表情地掰开她的手指,朝江佩蓉走去。
“妈,回家。”
江佩蓉忍不住调侃儿子,“真无情,前面在家的时候不是你让我非要带她来吗?刚才怎么补救她?”
战南齐如同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全然不顾薛嘉瑜在背后喊他。
“南齐哥哥——南齐哥哥——”
姜秋仪郁闷,“我也在这,她怎么只跟南齐求救都不跟我求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