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棒!你真棒!”
小孩的声音又咿咿呀呀地唱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响起了一首安眠曲。
在舒缓的音乐中,倪轲沉沉地睡去了,在梦里他一个人划着小船,从溪流到湖海,就那么划着船,他在寻找的小岛慢慢出现在他面前,在岸上站着一个纤巧的身影,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倪轲起劲地划起了桨。
面前的身影突然坠入深海,他们的距离却没办法缩短。
尼克想要发出声音,喉咙里却不断地跳出□□,围绕着他“咕咕”地叫,被□□嘲笑的倪轲恼羞成怒地把□□扔进了海里,但是□□掉进水里变成了鲨鱼向小小的人影冲去。
无力的倪轲躺在了船上…
一直到第二天闹铃响起,倪轲都在梦中的海摸索,他习惯性地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踩过了门框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上班了,熟练地抽完一根烟,借着劲又启动了游戏。
在游戏里还没站稳,自己就被传到了一个酒馆外,南天歌叉着腰等着他,倪轲注意到她的身后竖着一把巨大的竖琴。
“游戏,其他人没这么早在,”天歌看到还有点迷糊的倪轲解释,“就你在。”
也对现在才七点,整个服务器都有点冷清。
“怕太难了,你太厉害才找你的。”
南天歌好像又到国外了,她的中文表述变得更加磕磕绊绊。
“你真看得起我。”
倪轲扭了扭脖子,示意她开始。
南天歌轻轻拨动了竖琴的几根弦,竖琴在她的指尖发出轻微的抖动。
“琴音不准。”
竖琴的琴弦化作一面扭曲的通道,里面伸出一下线拉扯他们进去。
两人进入副本被吊在了架子上,倪轲伸脚想要够到地面,但肌肤传来剧烈的撕裂疼痛,一边的天歌乖乖被吊着,勾起的手呈现弹钢琴的手势。
“叮!你们已经进入副本‘人鱼的苦楚’”
“叮!这是个不允许声音出现的世界,声音会给人带来痛苦。”
“我们怎么办?”南天歌挂在那里,像是希腊受罪的神女,有尖锐的疼痛在倪轲皮肤上产生。
倪轲仰头看了看,从天上的架子上垂下来无数细密的丝线,似乎还在等待其他的傀儡。
“我先到处看看。”
用力把手从控制中撕下来,场地里发出一阵琴弦拨动的声音。
那条线上挂上了一层薄薄的皮肤,疼痛的程度跟直接剥皮无二,但是手臂上却没有呈现血淋淋的状况。
忍着痛意继续尝试着向前,但身上肌肤的剥离感变得越来越强烈,回头看了一下,一副完整的皮囊挂在那里,随着音乐飘飘悠悠。
自己有这么苍白吗,倪轲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皮囊和皮肤。
自己跟南天歌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但南天歌一动不动,像是,死尸。
“南天歌!南天歌!”
想要这么大声喊,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倪轲用力地摇晃起自己的身体,挂在身上的琴弦不断发出奏鸣声,在这个世界里显得如此嘈杂。
在经历一次皮肉分离的痛并不容易,但倪轲还是赶了回去查看,发现那只是南天歌的皮囊,扁平的悬挂着。
倪轲这才向脚下看了看,脚下是一片无垠的海域,倒影着天空中的情况,天空是一整片悬挂尸体的停尸房,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海水正渐渐变得鲜红。
一个人头土壤出现在水面,倪轲敏锐地缩起了脚。
“你还干嘛在?”原来是南天歌,她在下面挥舞着手,比划起来,“下面情况有。”
“哦哦,好吧。”
倪轲遗憾于自己的头脑风暴还没开始,用力把自己挣脱出来,掉进了海水里。
穿过水面,水底的世界截然不同,或者说这只是一个以水面为门的新世界。
翻转的世界以水面为地面,踩上去会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南天歌轻快地跳了一段踢踏。
这个世界很安静,因为两个人都发不出声音,只能靠表情跟手势相互交流,挥舞的手在空气中有轻微的震荡。
其次在这里敲击其他物体就会出现乐器声,倪轲对于乐器一知半解,但还是稍有节奏的跺了跺脚。
一个比人还大的萨克斯突然俯冲了下来,向他们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倪轲感觉皮肤被灼烧起来,连忙飞起一脚,把萨克斯踢到一边的地上。
正想着补上两脚,南天歌拉住了她,摇了摇手,指了指那个损坏的乐器,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她说,
“请不要伤害它们,她会心疼。”
倪轲很认真地看着她,指了指地上掉了零件的萨克斯,伸了伸脚,又指了指自己。
他的意思是,
“不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