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的日期被定在这周六的中午和晚上,看来那群人是打算准备个下午茶,再筹备个晚宴。
真不知道那群家伙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倪轲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关节出发出“嘎拉嘎拉”的声音。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段副本复刻出了他脑海里没有的场景,在自己休息了段时间祝宁飞居然偷偷潜到自己的教室,在尖子生的冷嘲热讽下刻下鼓励的言语。
被人偷偷支持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吗?
又生了个懒腰,拉伸了下自己,感觉自己头脑变得清晰一点,倪轲走进卫生间。
连续几天沉浸在游戏中,下巴上已经长满胡青,因为一直进行着副本的挑战,神色看起来格外的憔悴。
好好把自己打理了一下,镜中映出一个清瘦干净的男生面孔。
耳后却隐约出现了一条巨大的伤疤,一直延伸到锁骨下方,是一周的时间皮肤新陈代谢,暴露出来的,倪轲熟练地拿起遮瑕遮盖起来。
用手机给雷姐发一条短信,
“姐,辛苦你们这段时间在15所的繁忙了,明天我就复工。”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一个,“OK”。
对话框最上面显示着对方还正在输入,倪轲在这个界面等待了一会儿。
但到最后都没有发了下一句话,把手机屏幕掐灭,今晚倪轲决定好好放松一下,转身把边上的浴缸的水拧开,扔了个奶酪形状的浴盐球进去。
浴球在视线中沉沉浮浮,在浴缸中不断产出泡沫,尼克的眼前恍惚了一下,似乎看到了在绵密的泡沫中有溺亡的人在呼救。
伸出手打捞一下,发现只是自己的错觉。
在快进浴缸的前1秒,倪轲突然不想再继续进行这件事情,他在衣兜里摸到了自己快过期的健身卡,原本干劲满满地跟祝宁飞约定过,要每天去锻炼,但也因为心力交瘁停滞了很久。
在家门口穿戴好,踩进鞋子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抑郁症情况,居然不知不觉中改善了很多,他第一次对生活有了欲望。
一周来第一次下楼,倪轲叼着烟在路边等车,看到一个抱着婴儿的母亲过来,慌忙地把烟熄灭。
“宝宝,我们谢谢哥哥。”年轻的母亲握起孩子一只小手超倪轲轻轻挥了挥。
这个世界原来有这么温暖吗?
到健身房不过两站路,大概是因为快过年了,健身房里显得有点儿冷清,进行了一下自己需要的运动后,立刻就准备回家了。
家里似乎有人来过。
日常紧闭的窗帘被轻微的拉开了,一点沙发上也有被动过的痕迹,倪轲环顾四周,发现那个带着他面容的鱼雕像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
他很清楚记得,那天跟祝宁飞切切实实地用布把它盖起来。
再往里走两步,他看到卧室传出微弱的温暖的灯光,还有一些稀稀梭梭的动静。
小偷?抢到?
尼克先是从厨房拿了一口锅,然后贴着墙壁潜行,想要对房间里的不速之客进行恐吓。
“我有武器!”
倪轲跳进卧室。
“嘭!”
彩带礼花在面前降临,眼前是几个熟悉的人,有几个自己隔壁办公室的同事,站在最中间的,当然是祝宁飞。
“咔嚓。”一个相机快门的声音在自己眼前响起起,是很久未见的拉芙,端端着小小的单反相机,记录了这一刻自己窘迫的神情。
这些家伙在自己的床上摆了一个蛋糕,还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礼物。
有两个人拉开了巨大的横幅。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你们知不知道床会被弄脏啊?”倪轲还在嘴硬已经有七年没有人给自己过个生日了,甚至他自己都忘记了。
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点克制不住,倪轲抓起一块蛋糕就往祝宁飞嘴里塞,祝宁飞也不甘示弱。
这个简单的生日派对就开始了,所有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都在为自己出生这一天感到快乐,倪轲觉得有些恍惚,这是他从前不敢想象的场景。
只是拉芙好像在刻意地躲自己,倪轲端着酒杯找了她很多次,她都只是默默地跟其他人交谈。
“拉芙是不是在讨厌我。”倪轲偷偷跟祝宁飞打听。
“不可能吧!”祝宁飞一手一只酒杯喝的面色通红,“还是她找我们来的呢!”
…
最后随着门锁的轻响,倪轲又把热闹的世界锁在了门外。
房间可想而知的乱成一团糟,但内心水并不烦躁,刚刚的快乐就像突然带着他冲向云霄的过山车一样,迟迟难以平复。
晚上摄入了非常多的酒精,让自己觉得有点飘飘欲仙了。
回过头看着空无一人的家,有几只还未完全熄灭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像他的内心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