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头的椅子上坐着,甚至还立在一旁为她轻轻摇起了扇子。
萧沁颜被他这一通操作给整懵了,呆了好半晌,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劳烦李管事去与主子说一声,沁颜还是喜欢在厨房里与众姐妹们一同烧菜做饭,您让他寻其他人给他送饭去吧!”
说罢,她起身回到灶台前,又忙活起来。
李管事大步跟了进来,不解道:“我说萧姑娘,主子让你专门负责送饭,那是看得起你,旁人求还求不来,你怎地这么不知好歹呢……”
萧沁颜却不理会他,兀自搅拌着锅里的稀粥,李管事见自己好说歹说对方就是不听,便只好随她去了。
到了饭点,女人们有的抬着盛满稀粥的大桶,有的挎着两只装满窝窝头的大竹篮,纷纷往外走去,萧沁颜见没人敢上前来与她一起抬木桶,便只好也挎上竹篮,跟在其他人身后。
岂料刚走几步,就又被李管事给拦了下来,李管事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竹篮,将一只装着白粥和几样小菜的食盒塞进她手里,哀求道:“我的姑奶奶哎,您就给主子送去吧,算小的求您了行不?”
萧沁颜却只是冷冷地别过脸,恍若未闻。
见她这副样子,李管事顿时又急又气,却又不敢发火,憋得满脸通红,最后竟是“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她的面前。
萧沁颜愣了片刻,尔后缓缓扬起嘴角:“要我去送也行,不过,还请李管事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管事忙答应道:“姑娘请讲,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小的也答应!”
“那请李管事对天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欺负这厨房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见对方照她说的做了,萧沁颜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拎起食盒跟着他往前走去。
穿过密林,俩人再次来到昨天傍晚来过的那个狭窄的洞口,萧沁颜刚走进石洞,坐在桌案前看书的面具男子便冷冷地朝她望来:“听说,你不乐意给我送饭?”
萧沁颜不置可否,只默默地行至桌案前,放下食盒,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面具男子合上书本,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波澜,“我让你走了吗?”
“那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萧沁颜回过身,直直地盯着他。
“我问你,你可是不乐意伺候我?”
“是的!”
男子闻言,不禁嗤笑一声:“很好,我就喜欢看别人干他不愿意干的事情,尤其是你,萧老板!”
说着,他用指腹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泡茶!”
萧沁颜气结,但眼下身不由已,只得照做。
见她捧着刚冲好的热茶走了回来,男子抬手去接,不料却没接稳,滚烫的茶水倾洒在他的手背上,瞬间被烫红了一大片。
萧沁颜急忙转身取来一瓢凉水,将他烫伤的手放入水中后,才忐忑不安地嗫嚅道:“对,对不起……”
铁皮面具后面,男子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吓人:“你是故意的对吧?”
萧沁颜又急又愧,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见对方眼中怒气渐消,方小声问道:“您这里可有烫伤药?”
要说别的药那可能没有,不过治疗烫伤的药这里却是备了许多,毕竟这里的人每日都要与火炉打交道,烫伤灼伤那都是家常便饭。
男子拉开屉子,取出一小瓶药膏,递了过来。
萧沁颜用指腹挖出些许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他的手背上,许是怕弄疼了他,萧沁颜的动作十分轻柔缓慢,神情亦十分专注。
忽然,男子的手抖了一下,五根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萧沁颜停了下来,抬起那羽扇一般的长睫望向他:“可是我弄疼你了?”
男子别过脸,没有吭声。
萧沁颜轻轻拉起他的袖子,想检查一下他的手臂有没有烫伤,不料却看见一道道凹凸不平的伤痕……
望着这些深浅不一的伤痕,萧沁颜心头一阵战栗,猛地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可怕的夜晚。
记得那个晚上,府里突然闯入一伙不速之客。
听到下人传报后,母亲脸色大变,忙把她塞进屋外的灌木丛里,并嘱咐她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出声,更不许出来。
她答应了,可当她见到自己的父母亲与众仆从皆戴着镣铐,被那些身穿甲衣的人推搡着往外走时,她瞬间将母亲的话抛之脑后,钻出灌木丛就要朝他们追去。
这时一只大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捂住她的嘴巴将她一把抱起,她吓坏了,一路上都在拼命挣扎,可仍旧被带入离他们最近的一间屋内。
那人将她扔在床上,就开始去解自己身上的腰带,当时只有八岁的萧沁颜并不知晓对方想要做什么,只本能地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瞪着两只眼睛惊恐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