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府上如何处置。”
“即便如此,可这些物品实在贵重,沁颜不过一介民女,实在消受不起,”萧沁颜朝他欠了欠身,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沁颜恳请周世子将它们收回,莫要为难民女。”
见她一口一个周世子,一口一个民女,周翎便知她还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不由得心下一叹,捉住少女的一只纤手,半是劝慰半是哀求:“阿颜,过去的事就让它都过去了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萧沁颜面色一沉,猛地将手抽回,冷声道:“周世子请自重!”
周翎面露尴尬,他轻咳一声,转过话头,命站在不远处的一名下人将食盒拿过来。
他打开食盒,亲手将点心捧到少女面前:“阿颜,我记得你那会子最爱吃张婶做的黑芝麻糕,我便特意命人去将张婶接了来,专门为你做黑芝麻糕吃,你尝尝,这是今早刚做的……”
“周世子有心了,”萧沁颜扫了那盒点心一眼,接着道,“不过,沁颜现如今已经不喜欢吃黑芝麻糕了!”
周翎一怔,眼中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他讪讪地笑了笑:“也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口味变了也是有的。”
想了想,又道:“阿颜,你现在喜欢吃什么,我回去让张婶给你做,你也是知道的,这天南海北的美食,只要说得出名字,就没有张婶不会做的……”
若是在两年前,萧沁颜听他这么说肯定会满心欢喜,可眼下,面对他如此刻意的殷勤与讨好,却只觉反感与厌恶!
“沁颜谢过周世子,”她冷冷道,“可现下,沁颜真的没什么特别想吃的!若世子没别的事,就请回吧,还有,别忘了将这几只箱子也一并带回去!”
说罢,她转身就朝楼上走去,可才走了几步,她便又停了下来。
见她突然停下,周翎以为事情有了转缓的余地,不由得心下一阵激动,然而却听她冷冷道:“对了,将芝麻糕也带回去,若不然,丢了也是可惜!”
周翎愣在那里,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对方心里明明放不下他,却非要做出这副冷漠的样子?
难道,这是在考验他?
是的,这一定是在考验他!
他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而在驶往城东的一辆半旧的马车上,芳草紧盯着面前的美貌女子,双眼微红,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就要掐到肉里头去了:“说吧,你们到底把我娘怎么样了?”
见她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架势,胭兰怔了怔,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自己的小腹,语气似也轻缓了不少:“芳草姑娘请放心,三小姐只是将你母亲接过来而已,并没有伤害她,且还命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你没骗我?”芳草咬紧牙关,一字一顿。
看她这副样子,胭兰不禁轻轻一叹:“芳草姑娘,你仔细想想,三小姐还指望着你替她除去那个姓萧的女人,又怎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伤害你的家人呢?”
芳草思忖了一会儿,似也觉得对方言之有理,方重重地舒出一口气,两只捏得紫胀的拳头亦缓缓放松下来。
观她面色有所缓和,胭兰方将目光移到芳草脚边的那只布包上,笑着调侃道:“哟,这次又能得不少银子吧?”
不料,这句话却一下子戳中芳草的痛处,只见她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对胭兰怒目而视:“你给我听好了,这些东西,全都是城东的张员外订的,待会儿收到的每一分钱,我都会悉数交还给沁颜姐!”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胭兰掩嘴一笑,“我说的是,这回你能得不少赏银,这平京城里谁人不知张员外出手阔绰,随便给点赏钱,就够穷人家生活好几个月了,只是……”
芳草脸颊微红,冷冷扫了她一眼,朗声打断道:“沁颜姐一早就说过,顾客给的赏钱全部都由自己保管,不必交回妙颜阁,我拿这笔赏钱天经地义……”
“芳草姑娘又误会了,”胭兰忙解释道,“我并不是说你不应该得这笔赏钱,我想说的是,你就算得再多赏钱,可对于你母亲的病来说,却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芳草一听此话,不由得咬紧下唇,别过脸去,强忍住眼泪。
“芳草姑娘,”胭兰接着道,“三小姐说了,只要你替她办成了此事,你母亲的事,她便替你管了,什么千年人参,百年灵芝,你要多少,她便给你多少……”
“而且,她之前所承诺的照样算数,只要事成,她必会让你做九皇子的侍妾,”胭兰见她似有所动,便又趁热打铁道,“待你入了王府,你想要什么没有?哪还需要为了几两人参去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甚至,你还可以将你母亲接到府中颐养天年,”胭兰继续劝道,“到那时,你既可以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处,又可为母亲尽孝,还可在王府里享受荣华富贵,岂不比现在强上百倍千倍?”
芳草怔怔地听着,似也对这等美好生活十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