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她若无其事地别过脸,顺着对方的话道:“此花之所以能入你的眼,终究还是因为它开得正好,又在此时恰好叫你碰见了,但假以时日,它枯萎了,而你又碰见更美更好的,你自会将它抛弃!”
顿了顿,她又继续轻声说道:“再说,这花虽也美丽,却不见得就是九皇子千挑万选而出,依我看,九皇子也许是在仓促之中随意将它折下也未可知……”
“随意折下?”楚雁珩倏得沉下脸来,声音亦现出些许不悦,“我楚雁珩宁愿空手而回,亦不会随意折之!”
萧沁颜斜睨了他一眼,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行,如若它当真被选为‘花魁’,我便信你。”
“你便是信了我,可我还是不觉解气!”楚雁珩佯装怒道。
“那要如何?”萧沁颜微微蹙眉,“莫非还得向您跪下来赔罪不成?”
“跪下来赔罪就不必了,”楚雁珩望着她,缓缓勾起唇角,笑得有些狡黠:“如若它当真被选为‘花魁’,你只须答应我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话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不再言语。
萧沁颜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只觉心中一阵烦躁,竟脱口而出道:“沁颜虽不是世家出身,却也不是随便之人,还请九皇子自重,莫要在我身上打什么下流主意!”
“颜颜,你在想什么呢?”楚雁珩一愣,随即低声嗤笑起来,笑毕,才一脸无辜道,“我不过是想邀你与我一同到富贵楼享用一席‘百莲宴’而已!”
一听此话,萧沁颜更觉脸颊滚烫,她垂眸望向手中那株看起来并不算特别的淡黄色睡莲,轻咳了一声,故意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沁颜可以与九皇子一同前往富贵楼享用‘莲花宴’,不过,但前提是这株睡莲果真能如愿赢得‘花魁’之名!”
“那是自然!”楚雁珩眨了眨眼,眸中流光溢彩,万种柔情,着实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沦陷进去……
按照往年惯例,评选结束后,“花魁”会被送到富贵楼中供人观赏,而作为答谢,富贵楼则会回馈“花魁”的采摘者一席“百莲宴”。
“富贵楼”是平京城内首屈一指的高档酒楼,往来客人非富即贵,据说,在里头摆上一桌,就抵得上城里寻常百姓一家几口半年的花销。因此,普通人家从店门口路过,通常也就多看几眼过过眼瘾,轻易是不敢往里走的。
可想而知,这一席免费的“百莲宴”对普通百姓来说,具有多么大的诱惑力。
放眼池中采莲的男女老少,至少不下百人,而萧沁颜手中这株莲花能在上百株睡莲中夺魁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因而她压根就没有将对方的邀请当一回事。
但见楚雁珩一脸的志得意满,她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俩人上岸以后,楚雁珩亲自带着那株睡莲走上评选台,一脸庄重地将其插在其中一只编号为一十五的瓷瓶里,随后撕下布牌,快步越过人群,来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贩面前,与对方低语了几句,便拿着两串红通通的冰糖葫芦兴冲冲地朝萧沁颜这边走来。
“颜颜,你快尝尝!”说话间,他已将其中一串冰糖葫芦举到萧沁颜面前。
萧沁颜本不大喜欢吃甜食,可看着那一串晶莹剔透、红艳欲滴的冰糖葫芦,她却鬼使神差的伸手接了过来,轻轻咬了一口。
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一层薄薄的糖浆瞬间在舌尖化开,丝丝缕缕滑入咽喉,顷刻间竟似甜到了心里。
萧沁颜从未觉得,这冰糖葫芦原来竟是这般好吃,她情不自禁地又咬了一口……
“甜吗?”楚雁珩笑眯眯地望着她。
不知怎的,萧沁颜忽觉脸上莫名一热,她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而这时,被她咬了两口的那颗糖山楂一个咕噜从竹签上掉落,一路顺着她的裙摆滚了下来……
萧沁颜低头去看,却见那如雪般洁白的裙摆已经沾上了些许红色的糖浆,看上去就好似红梅落在雪地里,被人践踏成泥,实在是有碍观瞻。
她正自不知所措,楚雁珩却早已从袖中摸出一方锦帕,蹲下身子,就要去帮她试擦裙摆上的暗红色印记。
见状,萧沁颜忙急急扯过被对方抓在手中的裙摆,连着后退了好几步方涨红了脸道:“我,我自己来便好!”
青年抬起那双好看的眸子,朝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尔后若无旁人地站起身来,顺手将锦帕递了过去。
萧沁颜始终垂着眼眸,根本没敢去看他,只机械地接过锦帕,慌乱且又略显笨拙地去擦试那沾在裙摆上的红色糖浆,可她忙活了好一阵,那几处暗红色的印记也只是稍稍变淡了一点儿而已。
“罢了,不管它了,”萧沁颜自言自语道,“左右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这些……”
话音未落,忽听耳边“刺啦”一声,她扭头望去,方知是楚雁珩用匕首从自己的衣袍上割下长长的一截锦缎。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已自顾自地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