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嘴里还发出“呜呜”的低吼。
萧沁颜不禁被他逗乐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正欲好好打趣他一番,何顺却已急急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对楚雁珩道:“主子,这匹马好像有问题……”
楚雁珩神色一凛:“有何问题?”
何顺环顾了一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了:“主子,这马与三年前将大皇子撞倒的那匹马一样,发完疯后竟也七窍流血而死……”
“什么?”楚雁珩的脸色倏地一沉,转身急急朝躺在地上的那匹马走去,果见那马的眼鼻口处皆都流出一小摊红黑色的瘀血。
正自惊愕间,萧沁颜已走至二人身侧,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又凑前两步蹲下,未等楚雁珩反应过来,她已抽出手帕去蘸马匹嘴角流出的瘀血。
“你要做什么?”楚雁珩惊道。
萧沁颜却没有理会,只将沾了瘀血的手帕举至鼻尖处嗅了嗅,尔后扬起脸朝楚雁珩深深地望了一眼,接着微微展颜:“九皇子方才说要与沁颜一同到池中泛舟,不知此话可还算数?”
楚雁珩先是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便也露出一脸喜色:“自然算数!”
一行四人走至看守船只的的老大爷面前,还未开口,老大爷便已率先问道:“大的画舫全都租出去了,只剩那种仅够坐两个人的小舟,你们还要不要?”
萧沁颜扭头望了一眼仅剩的两只没有顶棚的小舟,迟疑了片刻,终是咬了咬牙点头道:“要!”
这种小木舟非常狭小,两个人不管是并排坐还是面对面分开来坐,皆都得靠得非常近,因而愿意坐这种小木舟到池中游玩的,若非夫妻,那关系也是非同寻常。
流云本以为自己会与自家姑娘同坐一只小舟,谁知刚至池边,萧沁颜便被楚雁珩扶至其中一只小舟上,俩人面对面坐下。
正不知所措间,忽听身后有人唤她:“流云姑娘,快上来,咱们俩坐一只!”
流云一愣,回头望去,只见何顺手握船桨,正晃着一颗圆圆的大脑袋冲她呵呵傻笑。
望着何顺那将小舟霸占了一大半的肥硕身躯,一阵没来由的怒火顿时在流云胸口升腾而起,她忍不住拉长了脸啐道:“谁要与你坐在一起,不要脸的死胖子!”
这无缘无故的招来一顿怒骂,何顺的脸色顷刻间便挂不住了,也没好气地回道:“你这姑娘家怎么这样,我好心好意请你上来,你不来便算了,好端端地骂我做甚?哼,就你这暴脾气,将来哪个男人要娶了你,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句试试?”流云英眉倒竖,怒目圆瞪。
何顺瘪了瘪嘴,又逞强似的低声嘟囔了一句:“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地?”
流云一听,登时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急走几步跳上小舟,便与何顺扭打在一起。
她虽说功夫不差,可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撼动何顺这等重量级的人物却是十分不易,只见俩人身下的小木舟剧烈地晃了几晃,便朝一边翻去,俩人齐齐掉进池里……
流云根本不识水性,刚在池里扑腾了几下便猛呛了几口水,缓缓沉了下去……
见此情形,萧沁颜不由得急了,竟忘记自己也不善水,便要往池里跳。
楚雁珩忙伸手一把将其拉住,不以为然地笑道:“你放心好了,何顺虽说胖了些,却是属泥鳅的,在水里可比在地上自在多了,救流云姑娘那是小菜一碟……”
他话音未落,便听耳边传来“呼啦”一阵水声,接着果见流云被何顺轻轻松松托上了小船。
流云浑身上下皆湿漉漉的,紧贴在额前的一缕黑发还在不停地淌着水,看起来狼狈至极。但她却不管这些,只顾恨恨地瞪着仍旧泡在水里的那个大胖子。
何顺双手撑在小木舟上,脖子以下皆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大脑袋,他盯着流云看了好半晌,才忐忑地咧开嘴,笑得有些尴尬:“方才,方才我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放心,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闭嘴!”流云咬牙切齿道,“谁要你负责了?你给我记住,方才的事日后不许再提,若你胆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将你这颗大胖脑袋给拧下来!”
何顺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水,用力咳了一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可不行,我既然抱了你,那就得对你负责……”
“都说了不用你负责,你是聋了吗?”流云气得牙齿直打颤,只恨不能将对方那张大胖脸给生生瞪出两个窟窿来。
何顺瘪了瘪嘴,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又怕再次惹恼对方,只得悻悻作罢。
离他们俩不远的萧沁颜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吩咐流云先回去换身衣裳。
见流云已将小船划至池边,而何顺却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楚雁珩忍不住抓起一只船桨朝他打去,恨铁不成钢地大声斥道:“你愣着干吗,还不赶紧送流云姑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