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外界的人都说李贤好男宠,有个叫赵道生的……”
红萼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说:“贤郎不懂妖怪的事情,特意找人替我疗伤,此人正是赵道生,为了方便才说他是男宠,毕竟我们日日在一起。谁想到赵道生为了个法宝杀了武则天信任的术士明崇俨,贤郎非武则天亲子,赵道生便投靠了她,陷害贤郎致他早死。”
后面的事情谢铃儿早已清楚,说:“花神大人也是替你考虑,李贤毕竟是人类,和你们妖族的寿命相比就像蜉蝣一般,你们相爱本就无法长久。”
红萼往前又走了几步,看向一侧,神情流露出怀念,说:“爱一天算一天,过一日算一日。即便两个都是人类,也难保一个不死在前面,何必在意这些。”
谢铃儿听了沉默一会,没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而是问道:“你又是如何被关在这祭坛下面的?”
“赵道生抢了明崇俨的法宝是一支笔的样式,好生厉害,他用这只笔可以穿破空间,所画法阵比他自身威力强上许多,贤郎也是被此笔所害。武则天降旨命令百花在冬日开放,我没有遵从,他知道我是因为贤郎的事情故意抗旨,他将我擒住关在这里,好向武则天邀功。”
“我听过一些此事的传闻,这只笔叫‘太极阴阳笔’,极可能是上古的法宝,难怪祭坛边看到类似墨迹的残留物。既然姑娘已经脱身还请早点离开此地。”
红萼从头上拔下一只牡丹金簪,金簪金光璀璨,栩栩如生,镶嵌了各色宝石,她递给谢铃儿说:“救命之恩岂可不报,日后见此簪,我族必定鼎立相助。别的花妖也会给我一些薄面,相助一二。”
谢铃儿收下簪子,红萼带着背篓里的小牡丹花遁地离开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就算周围的鬼怪暂时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谢铃儿也不想睡在一堆死人骨头里面,心里面膈应得慌,两个人离开祭坛去原来栓马的地方,将马牵走。
因为带着马匹的原因,二黄没法变成原形带着谢铃儿找个驿站之类的地方休息,便在附近寻了个地方将就过一晚。
好在谢铃儿随身带的东西齐全,遇到这种情况也没什么着急的。二黄点起篝火取暖,谢铃儿拿了一些糕点出来填饱肚子。
谢铃儿递了几个过去给二黄吃,对他说:“红萼姑娘不愧是牡丹花妖王,长得真好看,我要是李贤,大概也不在乎她的身份。”
二黄吃着东西,含糊地说:“漂亮,确实漂亮。”
谢铃儿拿眼睛斜视他,说:“我和红萼姑娘相比,怎么样?”
二黄看都不看她,还在狼吞虎咽,说:“那怎么能比,牡丹是花中之王,你就不要凑趣了。”
谢铃儿对这个答案十分不满意,大为恼怒地上前揪住他的耳朵,斥责他:“你这个坐骑怎么当的,别的狗眼里只有主人,大黄都比你强!”
二黄被她折腾得够呛,但是嘴上还是不太服软,说:“实话实说,你长得还行,红萼毕竟是花妖,没法比。”
谢铃儿下手更重,说:“我再问一遍,我和红萼姑娘相比,谁更好看?”
二黄不敢再触她的霉头,只想息事宁人,告饶说:“你好看,你比红萼姑娘好看,你最好看。”
谢铃儿这才心满意足地放手。
到了第二天早上,二黄先去还了马匹,两个人再次上路。一路往南走,没多久来到淮南道的申州附近。
两人在驿站休息一阵,见这里驿站人来人往,大家都挤在告示处不知道做什么。谢铃儿边吃东西边往那里张望,凑热闹的心情完全掩饰不住。
谢铃儿急匆匆吃完就准备去看看,奈何二黄不像她,说:“我还没吃完,要看你自己去看。”
谢铃儿赌气撇下他,自己往人多的地方挤进去。这里的告示栏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公告,她粗略扫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
倒是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男子一屁股坐在告示栏前,看起来出身不错,衣饰尚可,只是形容狼狈,身上到处都是脏污和破损。
旁边有人开口说:“回龙潭那地方可不好去,地势有点险,不好找人,再说你现在身无分文,谁会愿意啊。”
男子赌气说:“我的盘缠行李都丢在哪里,不管是谁,如果把我的东西找回来,钱财都归他,我只要其余物品。”
周围一伙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男子只当没看见,一脸的清高傲气。又有人问:“既然你不在意钱财,可是行李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这么舍不得?”
男子头一昂,说:“自然,里面有我好不容易获得的李太白诗集,不论如何都要寻回来。”
问的人嗤笑一声,说:“还以为是个什么稀罕物价,再去买一本就行了,李白的诗天下闻名,书店里面多的是。”
“那怎么能一样,你可知道我手里这本,乃是前些日子我去河南王屋山魏万先生的儿子那里亲自抄录誊写所得,魏万先生识得李太白本人,两人交情极好,再没有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