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
刀哥随口道。
赵述神色微妙。
“刀哥,你可不像偷东西的主儿。”
“嗨,谁说不是呢?我走在大街上好好的,突然就被人给抓了,后来才知道是出了个窃贼,官差抓不着,便抓了老子充数。”刀哥咧着嘴,唾沫飞溅:“这年头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但无所谓,事不大,过几天就出去了。”
说着他低叹一口。
“咱这还算好的呢,上个月听说有个兄弟,挺老实一个汉子,给老娘抓药回家途中撞见某个公子哥的好事,被污成是奸污民女的匪徒,当场被打死。
上哪说理去?
咱们这些屁民,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受点委屈算什么?且活着呗。”
“没报官?”
“合着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啊。”刀哥瘪着嘴:“你抬头一看,全是他们的人,上哪儿说理去?还不是人家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狗屁世道,哪有公道可言?”
就在这时,衙差押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正是方三等人。
“你们凭什么关我!我不服!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
方三上窜下跳,平日里作福作威惯了,压根没把这些衙差放在眼里。
“方爷,咱也是奉命行事。”牢头点头哈腰说着好话。
这一幕,落在赵述眼中显得尤为的怪异。
其实赵述也能理解,混口饭吃嘛,犯不着为张处得罪人,这些当差的大多都是宁江本地人,哪个敢和陈家做对呢?
张处过段时间拍拍屁股就走了,若真不开眼得罪了方三,他们的日子还怎么过?
赵述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方三。
就是这家伙,把姚叔打成了那样!
“方爷,您这边请。”
“怎么把我和他关在一起?”方三面露忌惮,先前赵述把他按在地上锤的画面,记忆犹新。
“都是张大人的吩咐,小人也只能照章办事啊。”牢头堆着笑:“您受累,挤一挤?”
“我要求换间牢房!”方三抗议道。
没等他说完,赵述就打开了牢房的门,直到这时方三才发现这牢房压根就没有上锁!
赵述一把抓住方三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拽了进去。
“你……你要做什么?我劝你……啊!”
当着牢头的面,按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爆锤。
牢里面的人都看傻了。
“牢头,这……”陈家人颤颤兢兢:“你是不是该管一下啊?”
牢头显然被张处叮嘱过,装模作样地劝了几句:“哎哎哎!注意影响,可不中打人啊!”
然后也没多事,把其他人往牢里一关,掉头就走。
开玩笑。
陈家惹不起,颜家他这个小牢头就惹得起了?
搞不好,这赵述将来还是颜家的赘婿!一个是女婿,一个是管家,孰轻孰重还用说?
牢头是不敢管,也不敢问。
“小子,你完了!”
一开始方三还在嘴硬。
挨了几个大比兜后,眼神清澈了不少,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可是陈家的人,赵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结……哎呦!别打了!”
到后来,方三只得苦苦哀求:“赵爷!我错了,您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他的命多宝贵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得陈老夫人把他救出去了,再慢慢找这小子算账!
赵述却对方三的哀求充耳不闻,一拳一拳打的方三妈不认。
刀哥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深意。
其他犯人无不心生敬佩。
这小子连陈家人都敢打,真是狠人呐!
“说吧,陈老夫人找我去做甚?”
赵述把打得半死的方三往地上一丢,坐在草垛上,翘着二郎腿。
“赵爷,您有所不知,那华魁和咱们陈家沾亲带故,他出了事,老夫人总得叫你去问个明白不是?”方三语气柔软了不少,再也没有先前半点桀骜不驯。
赵述心中冷笑。
怕是自己进了陈府,就得横着出来。
他不经有些头疼。
自己确实莽撞了些,以为只需要面对华家,凭借自己宁江学子的身份大可安全无忧;却不曾想后面还有陈家这个庞然大物。
幸好自己杀得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华魁,而不是陈家嫡出。
问题应该不大。
是夜。
方三被张处关进牢里的消息,也传到了陈家。
得知张处非但没有卖自己一个面子,反倒公事公办,养尊处优的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