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祝妙柔皱眉看着他,“你不要我了是吗?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人吗?”
周乘羽道:“我与你无媒苟合,的确不是好人。府上要告,但请自便。我也该回府同高堂认罪,告辞。”
“你给我回来!”见周乘羽要走,祝妙柔起身要追,却自己摔了一跤。
今寻初暗自叹了口气,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周乘羽宁愿把这事闹得满城皆知,都不愿娶祝妙柔过府。
但仔细想想,周乘羽此举也是因在气头上,若是过段时间祝妙柔再百般纠缠说尽软话,保不齐周乘羽也愿意退一步,毕竟他对祝妙柔的情谊可不是假的。
但正妻之位,祝妙柔怕是无缘了。
祝勤也想把周乘羽拦下来,但这是云麾将军的嫡长子,云麾将军在都尉府任职,手握重权,和大都督关系紧密,不是好惹的,只怕就算去告,也无济于事,到时候只能是他自讨苦吃,还会废了祝妙柔这枚棋。
一下子伯爵府和将军府两条路都走不通了,祝勤火冒三丈,抄起一旁摆放的拂尘,就用木柄那端重重打在祝妙柔身上:“都是你惹出来的!你安安分分等着做你的伯府夫人不好,非要作怪?”
邓连璐扑过去替祝妙柔挡,自己也挨了好几下,疼得要命。祝妙柔哭道:“我作怪?若不是你想着要把我送人做妾,我会出此下策?你从没把我当你女儿!”
“你还敢顶撞我?”祝勤一边打一边道,“去国公府做妾,又不是将你随意送人,那是何等的富贵,你还嫌弃?你若是有些手段,能生下一儿半女,再把国公府那小公爷和他娘弄出三长两短,那国公府不就跟你姓了吗?”
“说得容易!”祝勤以为祝妙柔没有打探过吗,“老国公后院钗环无数,那国公夫人又是恭王女儿,手段狠辣无比,后院不知多少人死于她手。我破瓜之年,你竟要把我许给一个头发花白瘫痪在床的老头,现在又埋怨我不顾礼数惹出这些事情来。我为我自己考虑,有什么错处!”
祝勤气得不行:“我,我找根绳子勒死你!忤逆不孝的东西!”
“别说了妙儿,别说了……”邓连璐哭着把祝妙柔揽进怀里,祝妙柔抱着邓连璐呜呜地哭起来。
祝勤到底没用绳子勒死祝妙柔,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只能把拂尘往地上一掷,愤愤地坐了下来。
“父亲今日也累了,不如让魏姨娘扶您回去休息吧。”今寻初道,“至于大姐姐,事已至此,还是别折腾她了。”
“走吧老爷。”魏寄蓉揽住祝勤的手臂,“别为大姑娘伤神了。”
他哪里是为祝妙柔伤神,他是为自己的前途伤心。
“没听到我之前的话吗?把这对贱人给我关进祠堂!都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
祝勤一吼,下人们都作鸟兽散,两三个婆子架起祝妙柔和邓连璐就走。祝嫣柔和采薇没立刻跟上,待人都走远了,祝嫣柔才道:“二姐姐好本事啊,是我平日里小看你了。”
今寻初道:“咎由自取,与我何干?”
祝嫣柔不知道今寻初是故意让她发现祝妙柔偷人的,她只以为今寻初是偶然抓住了机会不肯放过祝妙柔。毕竟如果今日只有祝嫣柔在,早在祝妙柔才开口为自己辩解的时候,祝嫣柔就拿她没辙了。
于是祝嫣柔浅浅一笑,只道:“随便吧,但二姐姐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这是自然,妹妹慢走。”今寻初目送这二人出去。
等人都走了,栖兰阁的三个丫鬟才上前来。方才她们被吓得不敢在堂前,这会儿才开始收拾被祝勤等人弄得凌乱无比的屋子。
这三人名唤桢葭、椒菱、檀芸,偌大的栖兰阁便只有她们伺候。许宁微自己带来的陪嫁丫鬟全被祝勤卖了,檀芸和桢葭是后来派到许宁微身边的。后来许宁微不放心今寻初,便让桢葭去伺候今寻初,而原本伺候今寻初椒菱,是同今寻初一起长大的。
椒菱和今寻初本有自幼的情谊,后来却被祝妙柔收买,帮着祝妙柔害她。而桢葭不过在今寻初身边短短几年,却能为今寻初和许宁微母女尽忠亡故。
实在是人心难测。
今寻初正盯着椒菱看,许宁微拉回了她的思绪:“你答应了三姐儿什么?我方才听她所言,今日之事你是故意的?”
“巧合罢了。”今寻初不想多说什么。
“不对,你今日频频出言,以往有这种事,你都是不说话的。”许宁微十分了解这个女儿,“你该不会……”
今寻初打断许宁微的话:“娘,多的事您就别想了。大姐姐她与人暗自来往,东窗事发,自然是她的过错。”
许宁微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今寻初看了椒菱一眼,对许宁微道:“前儿我给娘绣了个抹额,想拿给您看看。”
“好。”
檀芸闻言要跟上来,今寻初道:“檀芸姐姐帮着她们收拾吧,不用进来伺候了。你们收拾完就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