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听完,只道:“男色误人。”
金钏一笑:“娘娘说的是。”
红凝却道:“倒也能理解平阳公主。娘娘,你是没见过想要爬裴掌印床榻的宫女都排着队伍的场面。听闻早年间,裴掌印还不是裴掌印,跟在前任司礼监掌印身边办事时,便有宫女们日日去找他。”
银珀补充:“不止,除了宫女,太监里头也有不少去掌印面前自荐枕席的。”
红壶叹气:“掌印真是祸水。”
还是祸害。
都祸害到娘娘头上来了。
姜娩一想现在谁都不敢靠近的裴相和,以及没有一名女子出入的玉和斋,不免好奇:“后来呢?那些人都被裴掌印的狠辣无情给吓跑了吗?”
金钏:“掌印掌权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还打杀过前去纠缠之人。”
姜娩沉吟。
前方,传来一阵动静。
姜娩举目望去。
就见,宫人们无措地站在一边。
中间的空地,有两道身影扭打在一起。
而在打架的两人不是旁人,正是作妃子打扮的人。
姜娩惊讶。
晨间请安时,她见众妃虽言语间阴阳怪气,但一个个身娇体弱,应当不是会动手之人,没想到竟然会撞见两名妃子打得形象尽失的一幕。
金钏认出那两人:“娘娘,是落嫔跟妙良人。”
姜娩也认出来了。
她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两人是因何打起来的?
妙良人虽性子暴躁,却绝非是无缘无故就得干架的人。
不是她偏袒妙良人。
而是她觉得妙良人年纪轻轻便经历如此多的苦难,这样一个人,按理说不是会轻易树敌的。
就拿晨间一事来说,她会出言怼那几位妃嫔,也是因为她们对自己出言不逊。
形势很快分明。
妙良人到底是苦出身,论床笫间的功夫,论体力,后宫这些娇滴滴的妃子哪里是她的对手。
不过一刻钟功夫,妙良人就把落嫔压在身下。
她用两条腿压制住落嫔,坐在落嫔的肚子上,一把撸起袖子,照着落嫔的脸左右开弓。
落嫔鬓发乱糟糟的,全然没了先前盛气凌人的模样,在方才的扭打间,她的簪子掉落一地,衣裙被扯得乱七八糟。
妙良人一通巴掌下来,打得落嫔双颊通红。
落嫔大骂:“贱人!”
妙良人又是一巴掌下去:“骂来骂去的就会这一句,能不能整点新鲜的?”
姜娩无声地嘶了一下。
看着落嫔被打得双颊红肿,嘴角带血,她下意识用双手捧住了自己的小脸。
随即,姜娩看向同样不忍直视的金钏四人,想了想,问:“本宫没有得罪过妙良人吧?”
金钏:“娘娘自进宫起,处处与人为善,不会得罪谁。”
银珀:“但也有对娘娘心存恶意的人,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姜娩默默点头。
是的。
银珀说的对。
妱妃就曾对她心存恶意。
红凝:“妙良人这脾气简直如脱缰的野马,分外彪悍啊。”
红壶则捧着脸,安抚受到惊吓的姜娩:“娘娘,你放心吧,你对妙良人有恩,她不会对你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