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有没有可能,是他压根不想理你呢。”
楚矜北绕后,双手扶上女孩的肩,差不多要高一个脑袋。温西残比例好,看起来高,但实际下只有一米六。
如果是这话,温西残显而易见愣神,惟有粉唇在动:“为什么。”
楚矜北恍然大悟,扶额说:“我忘了,咱们五年几乎都在海外发展。而且你本就是不关注星圈的个性,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国内冰山的事迹。”
碰巧,有主持统筹小姐姐风一样的跑过,头戴挂式专业耳机在cue流程:“下一个上场的是谨夜,歌曲《夏夜伶仃的话》。”
于是,温西残被拉去导播室外。
仅隔扇面玻璃,看见控制台的主画面在推进浩亢舞台。斑驳的蓝光从顶投射,交叉而抵。随曲目在右下角缓缓呈现,有道银蓝色的身影,在璀璨光芒中出现。
即使不用任何角度的平拉镜头,也能清楚看见男人夺目逼人的身材。他骨节细长的手触碰耳返,光影在不停波动,划过眼睑刹那,一双黑而有神的眸出现在屏中央。
只是淡然一瞥,便足以摄人心魄。
温西残寂放已久的心不知道怎么,竟被牵动起来。一手攥着乐稿,另一只手则是抚上光洁的玻璃面。
瓷玉般白的温风脸蛋,现在被厚厚的凄冷之感包围,仿若被折磨尽致的渡劫仙子,看见了不属于她的救赎。
“谨夜。”她默默念过这名字。
眉头微皱,迸藏难过之意:“我好像在哪听过。”
处理完事态的经纪人费冬,大步流星走过来,中年人沉稳的语气:“予鸢,准备好了吗,下一个就该你上场。”
经这么说道,她才想起,彩排时序位名单排在她前面的,正是“谨夜”这两个字。
而她至始至终,都未见他面容。
仿佛只是一道席卷的风,为周遭掀起大浪,自己却不染分毫扰动地经过。
谨夜的声音独特,既沙哑,又沉亮。
现下,来回走巡在舞台上,时而阖眼,深情唱低音,时而掀眸,定看镜头。他的魅力既特别,又望而生却。
从前奏到快唱完,情绪无大起伏,反而深陷低纬度,将观众引入一个独属与他气质的世界。
楚矜北插着外衣皮兜,站定在旁边观看。偶然撇过目光,看见温西残与平时孤野玫瑰那样不闻不问世间的模样逆反甚大。笑达狐狸眼,启了唇说:“谨夜,国内唯一没有开通海外账号,却拥有极高知名度的歌手。十八岁靠自作曲出名,之后签约经纪公司,音源实绩常年断层。后不续约原公司,自己创办工作室。”
“而之所以被冠上冰山的称号,是他出道的这六年,绯闻干干净净,连狗仔蹲拍数月也没发现任何与异性的接触行为。”
“当时我还跟戚南笑讨论,会不会是个兔子,结果又有狗仔蹲拍数周,最后发文骂谨夜活得不像个人,可把我笑死了哈哈。”
温西残就这样静静听着旁边人的碎碎念,日常抿直线不掺喜乐的寡唇,此时轻泛了钩子,自说自话道:“原来他不是听障人士啊……”
一首歌到末尾,男人怅然闭上眼睑,细细沙哑的嗓音:“残夜和她,其实不差……就这样吧……”
那一刻,灯熄了大半。故仅辞有些疲地取下耳返,不经意的视线扫过镜头,莫名让这端的温西残心脏漏拍。
正犹豫这种心绪从何而来之时,被楚矜北叫出神。接去上场的时候,助理搬过高脚凳放在幕布后,温西残坐了上去。
三七分靓丽身材,穿及膝舞台靴,一只腿放脚蹬上,另一只则是垂抵在地面,脊背自然挺直,颇透着疏离淡漠感。
手心握攥着一支鎏金紫浩色话筒,身边是舅舅费冬,担心询问:“西西,你真的要唱你妈妈生前的那首歌《清恋》吗?”
“嗯,这首歌代表我妈妈,我想让她再绽放一次。”
正说完,主持人在cue流程:“接下来,让我们有请kikofai的主唱予鸢,为我们带来未发行歌曲《清恋》。”
现场掌声雷动,无数的歌迷在呐喊:“予鸢予鸢,予你快乐,无需假装;愿我如风,抚你心伤。”
“这谁想的口号啊,真是想哭死了。”助理小梨跟随经纪人出场地,一边用手偷偷抹掉眼角泪。
之所以粉丝会取这个应援口号,是因为在kikofai团综的那期,三个成员打跨国电话问候父母。当时,惟有温西残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等待成员们打完电话。
还是后来,楚矜北一次新加波演唱会空闲去买纪念品的时候,问温西残要不要带点什么给家人,她才说自己已经失去双亲的事情。
再后来,与温西残关系近了,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也只有楚矜北知道。
因为这是秘密,是她不想拆开的回忆。
“真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