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
有了小米、玉米,还有大米面粉,杂豆杂粮,黄豆在食谱中的地位更是落到底儿了。
做了几次豆浆之后,何田有了经验,会在泡发豆子之后剥掉豆皮,磨出的豆浆味道更好,她又加了红豆,红枣,做了味道不同的豆浆。之后,她就想到要做豆腐。
豆腐这种食物,易弦是不太熟悉的。豆腐是穷人补充蛋白质的食物,很难做得精细,易弦吃过的不过是油豆皮做的包子、响铃,鱼肉烩豆腐羹之类的精致食物,他不知道从豆浆到豆腐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跟何田讲过怎么用白醋做羊奶奶酪之后,何田得到启发,会不会,豆腐就是把白醋倒进豆浆里做的呢?豆浆和羊奶,豆腐和奶酪,很像呀,对不对?
反正家里有的是黄豆,易弦就跟何田一起折腾。
他们泡好豆子,磨成豆浆,过滤出的豆渣先放在一边,豆浆煮沸,放一会儿,加入白醋,搅一搅,没有什么变化,就再加一点,果然,没一会儿,就像羊奶里乳蛋白凝固和水分离一样,乳白色的豆浆也分离成了絮状和浅黄色的液体。
何田大喜,继续折腾,在一个陶盆里放上一块大纱布,用竹笊篱捞出絮状物倒进去,兜紧纱布,轻轻拧出水分。
易弦没见过豆腐的制作过程,不过是见过豆腐块的,他也知道乳酪是怎么做的,所以,他做了一个长方形的竹盒子当压制豆腐的模具。
他让何田把纱布兜着的“豆腐”放进盒子里,再盖上刚好和盒子内缘大小一致的木板,上面压上一块石头。竹盒子底部钻了几排小洞,“豆腐”里的水分渐渐就流出来,压了一夜之后,质地也从松散变得结实了。
剩下的乳清一样的液体何田也没扔,倒进了一个竹筒里密封放在阴凉处。
按照她的理解,既然做甜酒剩下的酒糟,和做奶酪剩下的乳清都是可以吃的,而且富含各种营养和酵素,那豆浆“乳清”应该也有什么功用。
过了一夜之后,他们打开竹盒子,揭开纱布,竟然真的做成了一块白白的长方块豆腐!
何田欣喜地把豆腐取出来,先闻闻,没什么味,稍微有点酸味,也许是白醋残留的气味?再捏下来一小块尝尝,淡而无味,连酸味都没了,不由有些失望。再切下一片,截面倒是很细腻光滑。
易弦却说,“豆腐最大的美德,就是和什么食材煮,就会有什么味道。”
他把豆腐切成小块,和腊肠、排骨、香菇、栗子一起放进陶锅里加上一杯水炖上,锅上再放上蒸笼,蒸上两碗米饭,米饭蒸熟后,汤也可以出锅了,这时加上一把小葱花搅匀,香气四溢,再准备一小碟辣白菜当配菜。
何田尝了一块炖在汤里的豆腐,惊喜赞许道,“还真的像你说的,豆腐现在有肉味了,而且,又不会腻。”
易弦微笑,“当然了。你听说过素鸡素鸭么?其实都是豆腐和香菇、野菌做的。豆腐做得质地口感类似肉,可以以假乱真呢。”
何田受了启发,就把香菇野菌泡发,挤干水分,切成细末,再用一颗胡萝卜切成丁,放进搅拌机里搅碎,挤出汁水,和做豆腐剩下的豆渣搅和在一起,加一粒鸭蛋,一点盐糖调味。混合物搅好之后像揉面团一样揉成长条,切成小块,每块都捏成一指厚的小四方块,放在一边备用。
她找了块侧面像是红白相间的大理石一样漂亮的三层肉腌肉,切下十几片薄薄的长条,用长条缠在小四方块上,煎锅里放上一点油,小火慢煎,煎到腌肉油汪汪亮晶晶,豆饼变成金黄色,就能出锅装盘了。
何田又焯了几片卷心菜叶,铺在陶盘上,然后用竹筷夹起豆渣饼放在菜叶上。
她从前做菜就讲究菜的颜色要漂亮,后来受了易弦的影响,摆盘的水准也提高了,这盘菜只看颜值的话就相当勾人了,卷心菜叶碧绿,腌三层肉熟了之后肉质变成粉红色,和白色的脂肪条相间,包裹着金黄色的小方块,咬一口,脂溢香流,外皮还焦焦的,内心的口感扎实,因为加了胡萝卜泥而变得细腻,还略带甜味,又吸收了腌肉的咸香,美味程度绝不比颜值低。到这时,谁还在乎方块里面包的是豆渣呢。
何田还有点遗憾,“可惜豆腐都吃完了,只能用豆渣做了。下次我们换成豆腐来煎。”
易弦却觉得豆渣和胡萝卜泥这么做好像比用豆腐来做口感更丰富。
吃完之后,再在过滤出的胡萝卜汁里加一勺蜜渍梅子的汁,轻轻搅匀,放在炉台上稍微温一温,喝下去,酸甜适口。
有了一次成功制作出豆腐的经验,发现了新食材,肯定要继续探索各种做法。
当晚何田又泡了一大盆豆子,隔天一起床,就催易弦磨成豆浆。
豆浆煮滚之后,何田本想像昨天那样加入白醋,转念一想,打开存放“豆浆乳清”的竹筒闻了闻,果然有股酸酸的气味。
“反正豆子多得是,这个闻起来和醋差不多,先放几勺试试。”她想着,就把竹筒里的酸浆倒进锅里了,然后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