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他们店的人都叫她老板吗,那店不就是她的。”周老大认认真真的把窗户擦完,低着头道。
“那估计是真的了。”周大嫂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叹气,她沉默了一会,突然意味深长道:“诶,老大,你说良子当初要是没和乔胖子离婚,对门那个快餐店是不是也能归良子。”
周老大没说话,只是低头做事,看不出什么情绪。
周大嫂越想越觉得可惜,嘀咕道:“你看看对面店里,一天天的来那么客人,饭菜是便宜,但是良子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薄利多销,你再看看咱们店,光鲜是光鲜,但来的人也就那么些,一顿是大几十,实际算起来,我看也没对面赚钱。”
“赚不赚钱也是人家的,我们干好自己的活就行。”周老大没抬头,声音木讷道。
“你说的也是,但你那弟媳整天端着个架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冲我们发脾气,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周大嫂把抹布扔到桌上,生气道:“她把钱全攥在自己手里,账本也不给我们抽一眼,这是把我们当自家人吗,这明显把我们当贼防呢。”
周大嫂越想越气,心里把葛微微骂了一遍,要不是这女人一家害人,织布厂至于倒闭吗,织布厂不倒闭,她男人还是体面的工人呢。
当初良子和乔逐月离婚,她还觉得良子是脱离苦海,如今看来,和这女人在一块,还不如原先的苦海呢,整天一副大小姐脾气,对着他们不是吼就是叫的,就没见人是这样做弟媳的,而且还小气,都开了这么大的店,也不愿意多花钱找几个伙计,指着他们这些兄嫂老娘给她干活,一个月还只发那么点钱,够谁用啊。
周大嫂越想越愤然,当初她让良子把她和周老大安排到店里,本来还想是来当个掌柜管着人,那多体面,而且他们横竖是亲戚,月钱肯定给的不会亏待,谁想这个女人倒是可恶,让他们来打杂的。
周老大倒是对此没什么异议,勤勤恳恳做事,老老实实拿钱,这是他的一向原则,见妻子抱怨,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以他的木讷也说不出什么。
其实周大嫂自己也是农村妇女,不是说吃不得苦头,她就是觉得不公平,同样都是亲戚,葛微微让她和周老大来打杂,可是却把钱大把大把塞给自己的亲哥哥葛强,还美曰其名是给葛强投资的。
周大嫂不知道啥叫投资,她就是觉得他们累死累活拿自己的工钱过日子,葛强啥都不干,就有亲妹子养着,这是什么世道啊。
周大嫂气的跺脚,愤愤道:“良子当初还不如别和乔逐月离婚,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你看看现在的乔逐月,又漂亮又有本事,前几天还上了报纸,多有脸面的事情,乔逐月现在要还是咱两弟妹,以她的和善性子,咱咋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窝囊。”
周老大抬头,面容严肃,张嘴本想打断周大嫂搭话,但包间的门却被猛的推开,葛微微黑着脸冷笑的站在外面,明显是把周大嫂的话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耳朵里。
周大嫂一见到葛微微,脸色便是一白,解释的话还没出口,葛微微就尖着嗓子道:“你这么怀恋乔逐月做你弟媳,那你去找乔逐月,你看她现在还搭不搭理你。”
“不,不是,微微,我刚才胡乱说的,你别放在心上,我没这样想。”周大嫂哆嗦了一下,尴尬的解释。
“没这样想你会这样说?”葛微微不依不饶,她不排斥别人拿她和乔逐月比,但最恨别人拿自己和乔逐月比完后,还说自己不如乔逐月,这简直是踩到了她心里的雷区,更何况涉及到周良。
葛微微抬手,指着周大嫂的鼻尖骂道:“你可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不是我,你们两夫妻现在还跟那些下岗的人一样忍饥挨饿呢,你们在城里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还有工作,你以为是托了谁的福,如今反而在背后编排我,狗都比你们懂知恩图报,当初就该让周良把你们这群泥腿子都赶回乡里饿死!”
周大嫂被骂的一楞一愣的,她在周家这么多年,连婆婆都没这样骂过她,但如今却被弟媳指着鼻子骂,她嗷的一声,顿时哭出声道:“夭寿了,你怎么能这么骂你兄嫂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哭什么哭,有哭的力气还不如拿来干活,一个包间打扫到现在,没见过这么会偷懒的。”葛微微冷哼,从门旁边拉过了一个小孩,猛的推到周大嫂的身上道:“还有,管好你儿子,再让他在店里乱跑我打断他的腿!”
那小孩是周大嫂和周老大的儿子大宝,昔日在逐月面前小霸王一样的小子,此刻捂着被拽疼的胳膊哭哭啼啼,在葛微微的视线里还不敢大声哭。
周大嫂看着葛微微趾高气昂的背影离开,心疼的检查孩子的胳膊,只见小宝的小胖胳膊上,肿了一圈,明显是被人用了蛮力拽的,气的眼睛通红:“老大,你看看,你看看她的样子,你让良子和她离婚,咱们老周家得让她折腾死。”
周老大黑着脸,木讷的汉子少见的动了火气,他把儿子抱在怀里,冷着声音道:“我们不受这委屈,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