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重现蜷缩在箱子里,旁边的箱子的确有动静,是有人在贴着箱子一个一个听动静。
到了自己这个箱子的时候,逐月一想到不知道什么人,隔着箱子把脸和自己贴在一起,就觉得恶心不已,不过为了迷惑外面的人,她还是故意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箱子外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高老男人,他穿着一身发黄的白围裙,上面满是油渍,半秃的脑袋顶着一个破帽子,是餐车卖饭的打扮。
邋遢老头把耳朵收回来,眼里浮现笑意,缓缓起身,每个箱子都有呼吸声,这批货真不错,没一个死的,希望路上能都坚持住,最好能都带着口气交下家手上。
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点了根烟,接下来的时间就和之前一样,在货被卸走前,把这批货看好就行,想必这批货又能卖不少的钱,这回自己起码能分着四五百吧,老头得意的想,等拿了钱就带自己新娶的那个年轻女人去城里消费,保管她笑弯眼睛,听说最近城里开了舞厅,不晓得好不好玩。
老头嘿嘿笑,想到女人年轻的肉体,他就心猿意马起来。
正想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伙子,也穿着一身白围裙,不过比老头高大多了。
他看老头在车厢里悠哉悠哉抽烟,眼睛一亮的走过来,拿手去摸老头的烟盒道:“菜头子,大前门啊,抽这么好的烟,赏小子一根呗!”
菜老头脸上一僵,拒绝的话没说出口,那小伙子就已经抽出一根叼在了嘴上,剩下小半盒烟也被他顺手牵羊的塞到腰包里了。
这死小子,菜老头眼里冒火,但却没什么动作,明显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忍了忍,闷声闷气道:“有什么事吗?”
“有事,刘哥叫你呢,前头铲煤铲不过来,叫你去帮忙。”小伙子含糊说道,划了根火柴,把烟点着。
大前门就是好,和他们自己卷的散烟口感真一个档次的,小伙子默默吐了口烟,拿眼神瞥菜老头,闪过一丝不屑,娘的,这倒霉鬼整天一副窝囊样子,到底哪儿来的钱抽这么好的烟。
还有这死老头新搞得媳妇,年轻又风骚,咋看上这种老头的,他这么年轻都没娶着媳妇呢,倒是落在这种人后头,真是老天不公平。
菜老头没漏掉小伙子眼里的不屑,心里冷笑,你们这群人有什么得意的,再欺负自己又怎样,老子就是混的比你们好,他悄悄撇了撇嘴,闷声闷气说道:“那是前头的活,又不是我的,干嘛找我。”
小伙子呵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不是说了吗,前头缺人,一个车的你不去帮忙谁去?”
“你怎么不去?”菜老头嘀咕。
“长本事了。”小伙子最后口烟抽完,看着老头道:“你又老又邋遢,能留在车上就是靠身力气,车长都说了要互补互助,瞧你这斤斤计较的样子,小家子气。”
娘的,毛都没长齐的杂种,老子在这车上工作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学校里坐板凳呢,轮得到你来说教我,菜老头心里恨恨,低着头,藏住自己眼里厌恶。
“还不赶紧动啊,一会刘哥发脾气你兜着啊。”小伙子站起身,用腿警告的踢了踢菜老头。
菜老头愤然起身,没敢再和小伙子犟嘴,心里把小伙子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闷着脑袋往外头走。
等他出了餐车,确定他已经去了别车厢,小伙子盛气凌人的表情立马没了,擦着额头上的汗往餐车门口看。
从门口进来一个青年,高高大大,正是庄明权,小伙子一见他进来,就紧张道:“警察同志,我我……我照着你的吩咐把人支走了。”
“嗯,多谢你了,不过我们要办案子,就委屈你先跟我们同志待一会了。”
庄明权点头,身后走来一个同事,似笑非笑的把小伙子带走隔离起来,在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谁都有可能是人贩子同伙,任何已经接触到他们警察身份的人,都不能让他接触其他人,避免消息走漏,打草惊蛇。
餐车的门跟之前一样关上,庄明权不担心外面有人再闯进来,有同事隐藏在人群里看着呢,他们动静已经很小了。
等车厢清空,庄明权没敢送松一口气,大步走向先前给自己递了线索的箱子,他把箱子拉出来。
这种旧的劣质箱子是拉链的,庄明权找到头,却发现拉链的两头用一把小锁锁着,似乎就是防止别人把箱子打开的。
逐月听到庄明权的声音了,她感觉到庄明权在拆锁,忍不住闷声道:“别拆锁,他们故意上锁的,锁一坏他们就知道箱子被开过。”
“他们知道不了。”庄明权冷静道。
话音落地,拉链被拉开,一股新鲜空气涌入,逐月眼前一亮,挣扎了两下,居然被箱子卡住,没能坐起来。
好在庄明权没注意到逐月的尴尬,抓着逐月的胳膊,把她拉起来,一见逐月的脸,他严肃得表情瞬间变成了惊讶:“乔逐月,怎么又是你!”
“为什么要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