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珍美服饰公司合作其实也不是不行,因为珍美服饰公司在海港市绝对属于大企业,只要和他们合作,逐月能等到更多的资金和更多的支持,相对于现在她要钱没钱,要资源没资源的境地,和珍美服饰公司能让她服装生意在短期内极速壮大。
但这样会有一个隐患,她必须分享自己的设计稿,他们的服装生意能做大,全靠的是超前审美的设计稿,只好把设计稿共享,就等于把自己的底牌全抛出去了,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珍美服饰公司要求的分三分之一利润,其实这不叫分利润,这叫分三分之一股权出去。
这样做的后果就代表逐月的股份被缩减分出去,她会非常被动,如果后续珍美服饰公司想搞事,来个稀释股权,加入更多股东,稀释到最后逐月的股份不足百分之五十,到那个时候,逐月创立的追月就会沦落成珍美服饰公司的分公司,再说难听一点就是被珍美服饰公司侵吞,逐月就会从老板变成一个没有实权的股东。
这种事情在后世的商业竞争中太常见了,很多知名的企业,做到最后都不知道换了几次主,内里的性质变了不知道多少遍。
所以逐月在当初创立追月这个公司的概念就是,做自己的生产线,做自己的品牌,一条龙抓在自己手里,不管后面如何,只要自己的东西还在受欢迎,那她的公司就会如磐石,坚不可破,走得长久稳定。
逐月脑海里在思索着事情,那头谭忘之已经说了一大堆,珍美服饰公司事情跳过,谭忘之把本子合上,对逐月说起最后一件事情道:“逐月,你之前不是让我去试探富荣辉制衣厂吗?今天我已经得到结果了。”
逐月回过神,感觉好就都没听到富荣辉制衣厂这几个字了,自她从织布厂辞职,远离了织布厂的事务,就没怎么关注这件事情,以至于不是谭忘之提起,她都快忘了她还让谭忘之去试探富荣辉制衣厂这件事。
“喔,是有这事,结果怎么样。”逐月点点头,问道。
“你不是让我调查富荣辉制衣厂以前供应商们吗,我已经查清楚他们和富荣辉制衣厂的合作状况了。”谭忘之摇摇头道:“简直是一团糟,早在几个月前,富荣辉制衣厂就没有和他们合作了,准确来说,是这些供货商不愿意和富荣辉制衣厂合作了。”
“怎么个意思。”逐月道。
“自富荣辉制衣厂老厂长没了,他们厂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富荣辉制衣厂从供应商那边进了货,做出的东西根本卖不出去,到现在为止,富荣辉制衣厂还欠着几个供应商的钱结不了。”谭忘之很是感慨的摇摇头,他如果不是深入去了解,也绝对想不到,在海港市名气不错的富荣辉制衣厂内里居然已经到这种地步。
自从怀疑富荣辉制衣厂有问题,面对谭忘之的调查,逐月是一点也不意外,神情很平静道:“然后呢?”
谭忘之点了根烟道:“然后你不是让我假装客户,到富荣辉制衣厂进货吗,我胡诌说要五万的货,要现货,那姓吴的可能调查过我,一直防着我,直到这两天他好像很缺钱,终于松口了。”
“他同意了?”逐月挑眉,心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对。”谭忘之点头,老实说,到了这一步他也开始怀疑起富荣辉制衣厂有大问题,他继续道:“我记着你的话,放置了他两天,在他着急的时候要求去他仓库看,他立马就同意了,然后我去了他仓库,好家伙,全是富荣辉制衣厂卖不出去的旧货,堆成了小山。”
听到这里,逐月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以前她是对富荣辉制衣厂半信半疑,经过谭忘之的试探,她已经可以肯定,富荣辉制衣厂是骗子。
富荣辉制衣厂首先还欠着其他供应商的钱,这笔钱不少,谭忘之的说法是大概有十万的样子。
富荣辉制衣厂连供应商的欠款都还不上,说明富荣辉制衣厂内里有财政危机,资金是有问题的,至于逐月让谭忘之试探富荣辉制衣厂有多少存货,就是想看一下,富荣辉制衣厂的东西有没有卖出去,如今看来,富荣辉制衣厂所制造出来的货物,根本没卖出去多少,富荣辉制衣厂早就没有外部收入了,它甚至连前面的货都没卖完,哪儿来的本事敢再进货制作。
那些供应商估计也是察觉到了富荣辉制衣厂的异常,为了避免损失更多,所以立马断了富荣辉制衣厂的供货。
而这样一个要钱没钱,还有一堆大笔欠款的制衣厂早就只是个空壳子了,既然如此,那他哪儿来的资本找织布厂合作要二十二万的货。
吴光亚想要借这笔货东山再起?逐月轻笑了一下,一个连之前现有资源都做的稀烂的老板,有什么本事东山再起。
“织布厂得赶紧断干净和富荣辉制衣厂的合作,吴光亚这个人很危险。”
因为逐月后来很少和谭忘之谈到织布厂的事情,到现在谭忘之还以为逐月在织布厂上班,并且以为这笔生意还挂在逐月身上,但他知道逐月的谨慎不可能会完成这笔生意的,所以他抽了口烟,语气并没当回事的说道。
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