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诧异的收了钱,但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一是在这里,按规矩不该问人身份,二就是这手术刀她自己都解释不清出处,多说多错。
男人收起手术刀,看见逐月憨笑,他也笑笑,拆了手术刀刀片,把东西裹进手帕,收到了怀里。
逐月眯了下眼,这人拆刀片的手法太熟练,不出意外,应该是个医生,不过也对,不是医生,也不会看上她的手术刀。
“您是医生?”
男子没想到逐月能看出他的身份,但他并没有逐月那么警惕,很随意的说道:“是,我姓梁,是个医生。”
梁医生回答完逐月的话,收了手术刀,慢慢站起来,而这时,从他后头走来两个年轻男人,一前一后,前面那个穿着白衬衫,干净俊朗,格外吸引人眼球。
他拍了拍梁医生的肩膀,笑着说道:“梁医生,说好是陪我出来散步的,怎么转眼把我给扔一边了。”
“闻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看到喜欢的东西了。”梁医生回神,对着衬衫男子弯了弯腰,很尊敬的样子。
闻晨耸耸肩,并不在意,一只手搭住梁先生的肩膀,嘻嘻笑道:“看见了,一把手术刀,梁医生如有喜欢,什么样的我也能帮你找来。”
梁医生笑笑,没有说话,逐月听到这暴发户的发言,忍不住撇嘴,打量了闻晨一眼。
这一眼看下去,逐月皱了皱眉,下意识摇了摇头。
逐月的动作不大,但没逃过闻晨的眼睛,闻晨挑眉,一只手轻浮的搭着梁医生,叫住打算离开的逐月道:“胖丫头,你瞅着我摇头是什么意思?”
逐月没想搭理他,但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弟两下走到自己面前,木着脸拦下了自己。
逐月不好再往前走,只好回头看了闻晨一样,没头没尾道:“你脑袋有包,该去医院动一下手术。”
这话乍一听像是骂人,但闻晨和梁医生脸色都是一变,特别是闻晨,他两步走到逐月面前,正想继续深究,而这时,远处却传来喊叫声。
“稽查队来了,快跑啊!”
原本安静的黑市沸腾起来,不论是商贩还是来买的东西的人,个个都跳了起来,背着东西就跑,人们都惊呼声和稽查队的口哨声混合在一起,让整个市场乱成一锅粥。
闻晨被冲撞得东倒西歪,再回头,面前的胖丫头早不知去向。
逐月攥着两块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离开黑市,她整理了下衣裳,擦了把头上的汗。
这年头,卖个东西也跟过街老鼠一样,真是太惨了,不过好歹是弄到了两块钱。
逐月拿着钱,本想先买了两个包子垫肚子,她实在太饿了,但没想到包子要收票,她没有,只好买了两个不要票的窝头,还是分两次买的,国营食堂不收票的窝头一次只能买一个。
吃过了窝头,逐月才感觉舒服一点,从昨天到今天她滴米未进,全靠喝水兜着,刚才给打饭师傅掏钱的动作都在抖,饿的。
吃过了东西,逐月数了数剩下还一块九毛钱,心想还得做点什么,毕竟以后她得生活下去,周良短时间内是不会给自己钱了,那这一块九毛钱就是自己全部的本钱。
如此一想,逐月拍了拍腿,从地上站起来,转头往供销社跑去,她要去买面粉和鸡蛋和白糖,只是逐月还没适应这个时代的购买方式,在供销社转了一圈,只能无功而返,原因是供销社的所有商品,都需要对应票据。
逐月很后悔,早知道卖手术刀的时候不单单要钱,还要点粮票就好了。
半途而废不是逐月的风格,她想了想,决定再到黑市去溜达一圈。
之前的位置被稽查队找到,那肯定再去不得,但黑市这种地方,自然不会是固定的,它是流动的,打一枪换一炮。
逐月又跑了几个地方,才找到有报摊交易的黑市,在这里她买了面粉,牛奶,大概200克白糖和十枚鸡蛋,就这些东西,花光了她所有钱,主要是她没粮票,所以买的东西价格都比供销社高,面饭和牛奶还好,是乡下人自己偷偷卖的,主要是白糖和鸡蛋,这两样太贵了。
买好了东西,逐月回了家,在前世,逐月是个号称天才的外科医生,但也只是在医疗界比较出名,生活上她没什么突出的特长,除了喜欢甜食,会做点儿点心。
从昨天逛了一圈开始,逐月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在汶市这个地方,大家口味偏咸口,特别是早餐店,连豆腐脑也是咸的,除了带点甜味的馒头,没有一样甜的。
所以她有个想法,那就是做点奶黄包,然后到黑市去买,逐月不担心失败,反正现在是秋天了,气温不高,就算奶黄包卖不出去,她也能留着自己吃。
逐月敢想敢做,买好了材料,一回家就开始动手,她先去池子打水,又把水烧开,等水冷却,之后再和面,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面和好,然后盖上盖子,把面带盆放在窗外醒发。
做完这些,一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