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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3)

接下来的几天,虞锋和时月来的比护工早,走的比护工晚。

周六这天下午,华歆因为痛经,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再也掩饰不住,脸色惨白。时月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医院拉走,带到附近住的宾馆,开了新房间强制她睡一觉。

华歆躺在床上脑海里恍惚了一下,刚才跟时老师路过胡同口,似乎看到了酷似温泽的身影。

夏天的暑气正旺,华歆眼皮合了又张开,燥热不已,睡不着。

时月以为她挂念医院的父亲,便坐在床边安慰她,“你别看你虞爸爸整日笑呵呵,他比我细心多了。有他在医院陪着你爸爸,你放宽心一会儿,没事的。”

“时老师,我热,睡不着。”她说话间不由地带着亲昵的撒娇腔。

时月没有女儿,家里两个儿子,一个冷,一个皮。她听到小姑娘朝她眨巴眼睛,不自觉地妥协让步。她起身拧开吊扇开关,风力停留在最小挡位。

“时老师,您和虞老师人真好。”华歆呢喃着说。

时月微笑着问她,“我们都是好人,小花,你是不是应该改口了呢?时老师想听你喊妈妈。”

华歆当下一怔,主动拉住时妈妈的手,带着恳求的语气说,“时老师,不是我不愿改口,而是这么多年我只有我爸,我爸也只有我。您和虞老师再给我些时间,好吗?”

时月也没生气,安慰她说,“好孩子,当然可以,称呼不重要。小安有时候也会时老师长,虞老师短的叫。不过家里两个时老师,小安会叫我小时老师,叫外公老时老师。他们兄弟俩人虽然相处时间不多,小安嘴边挂念最多的称呼还是他哥。哥哥长,哥哥短。他有一点零花钱不去买零嘴,都买了信封和邮票。兄弟两人通信的信封能有一箩筐那么多。阿南虽然寡言,他对待放在心里的人,好的完全没得说。对了,小安没去成海城,阿南电话里说他太忙了,没空招待小安。小安死缠烂打磨了他哥好久,他哥都没松口。”

华歆后来还是睡着了,在时月讲述的虞家家长里短中,在时月哼唱的儿歌声里进入梦乡。

她只记得入睡前,耳边一直回荡着摇篮曲《Nuku Nuku》改编后的中文歌词,“睡吧,睡吧,一直飞翔的小花。睡吧,睡吧,在妈妈的歌声里,在轻柔的床上。”

虞时南的妈妈,虽然有些厉害,华歆却不讨厌。她不仅不讨厌,相反有一点儿喜欢。

次周的周一,虞锋和时月不得不离开医院去物理研究所报到。

华天也进入了放疗期,他咬紧牙关坚持着,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起来。

华歆夜里睡得不安稳,常常半夜醒来,默默看着隔壁病床上忍受病痛折磨的爸爸,呆呆不语。

她每日的片刻安慰便是虞时南打来的电话。每每客气地挂断电话之后,她总会想他为什么不是自己亲哥哥。如果是亲哥哥,她便可以像他弟弟虞时安那样毫不顾忌地缠着他,可以在他面前没有负担的流眼泪,甚至嚎啕大哭。她实在是太想要有一个人跟自己分担一下心里的苦。

华歆是心苦,华天是身心俱苦。

父女俩人这周都不约而同地盼着虞时南能来。然而,虞时南原计划启程那日,碰到夏天的热带风暴登陆,不得不延迟出发。

又是新的一周。

周二傍晚,华天难得向女儿提了要求,他想出去走走。华歆搀扶着爸爸,出了医院,慢悠悠在附近的胡同里走街串巷。

暴雨过后的黄昏,暑气暂时退散,适宜的温度很舒服。家家户户的烟火气隔着青砖院墙飘满整个胡同巷子。

走出胡同,华天问道,“小花,还有几天就是你生日。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呢?”

华歆侧头沉吟半晌,“爸爸,我想要一个承诺,可以吗?”

华天没有立刻答应,他担心承诺太重,时不待他,给不了。

华歆心下黯然。不过她现如今情绪调节得很快,“爸爸,我是您的贴心棉袄,从没让您为难过吧。我只是想知道您这几天情绪低落的原因,只是想让您以后不要瞒我任何事情。”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爸爸,人如果真有心事,无论如何伪装总会挂相的。爸爸自从前几天接了小苏叔叔的电话后,一直有心事。

“爸,”华歆知道爸爸对她的呵护之意。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早一日见识现实的残酷,多一份人情世故的经验,便少一份无知和愚蠢。

华天叹了口气,“有人自以为是,狂妄到以为可以趁我病要我命。”

这几天,他后怕不已。如果没有提前安排好诸事,恐怕今日是另一种境况。又或许对方不会这么早露出獠牙,而是等他走后,只有小花一个人独自面对艰难的局面。

“啊?”华歆曾经告诫过自己无论多么难过,都不可以在爸爸面前掉眼泪。此刻她听到爸爸的话,瞬间泪眼婆娑。“谁?”

华天伸出手掌,替小花擦了擦,将掉未掉的金豆子。“海城一位不知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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