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名字,现在变得格外陌生,甚至不知如何发音。
景元陷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只有声音稳稳传出:“他被剥夺名字,已经陷入「此间」,甚至欺骗幻想出另一个自己。”
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从他拿起病案本那一刻,他已经深陷幻觉。男人也好,帮佣也好,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
桑博叹口气夸张的摊开手:“霍夫.椰尔纳,我认识的你,可是小气又吝啬,更不会把自己赚钱的秘密暴露给其他人。”
男人...…或者说霍夫·椰尔纳,他茫然的看向自己的手掌,他想反驳:那些人如此真实,怎么会是他的幻想。
他应该有一群帮佣,一个半真半假的好人,和一个爱钱如命的商人……他应该逃出来才对,怎么会是他的幻觉,他的想象。
但他无法反驳,桑博说的对,小气又吝啬的自己,怎么会把赚钱的秘密告诉其他人。
有什么驱散笼罩脑海的迷雾,他确实阴差阳错知道军院有一批药,他也确实取过两次药贩卖出去,而这第三次在他贪心的索取下变成绝路。
“哈哈哈哈……”他发出疯狂的笑声,歇斯底里又悲伤至极:“若不是你们忽然闯入…我也不会发现后面隐藏的甬道…被引诱着上前,变成分不清现实和自我的怪物。”
他的话,就像抛开最后的遮纱。他的身影变换扭曲,丑陋恐怖的怪物从他体内诞生。
“嘶…这是什么?触手怪嘛?!!”
三月七握紧长弓,率先发动攻击。
丹恒和桑博紧随其后,新生的怪物,在三人围攻下,很快败下阵来。
景元静静看着,稚嫩的脸上浮现几分不忍:商人到最后还在幻想有人来救他。
他们看着怪物溃散成沙,三月七摸把汗疑惑道:
“所以他说的记忆都是假的?”
“不,应该是半真半假。”
至于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唯有霍夫·椰尔纳知道。
“我们快去和开拓者汇合吧,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寻到药。”
三月七话音刚落,一阵剧烈震颤从军院传来。军院在他们注视下坍塌,变成一片废墟。
景元手腕的玉兆震动:将军,「种子」已毁,全员幸存,是否归航?
景元抬手敲下一行字:全员归航。
“你不回仙舟?”
不知何时,桑博蹭到他身边。
景元抬眸轻扫他一眼,笑容甜美可可爱爱道:“桑博叔叔你在说什么?景元元能去哪里?”
桑博浑身一抖,做了个投降手势:“我确实知道这有「种子」,没想到会有人闯入。我这不是怕动静太大,引来注意。”
他本打算等混乱的时候再动手,没想到会被景元提前碰到。
唉,他就不应该心存侥幸,质疑云骑军的办事效率。
景元沉默:“…他本,不会侵染‘祂’的力量。”
桑博耸耸肩:“将军,这都是他自作自受,他若不贪心想拿劣质药卖钱……我布置的封印也到加固时间,啧,只能自认倒霉。”
桑博垂下眸子盯着眼前的‘小孩’,神色严肃而认真:“综上所述,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别露出一副,难过到快哭的表情。
真是稀奇,掌控仙舟上千年的将军,本见惯生死的人,还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在面前而难过……怎么会有这样温柔的人?
也许就因如此,他才能温暖身边所有人,才能独自守着罗浮走过漫长岁月。
他的心,从未冷过,一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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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几人沉默不语,各自不知思索着什么。
“嗨!”
开拓者远远向他们挥手,等他们走进疑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像是和百十来人大干一场?”
希儿和布洛妮娅也围上来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
“桑博怎么也在这里?”
桑博抓抓头发:“嗨,希儿小姐,我这正巧路过,路过。”
三月七看见他们又恢复往日精神,叽叽喳喳把几人遭遇说了一遍。
开拓者:“啊?没想到你们还会遇见这种事。”
希儿:“你们说的怪物处理了吗?我去通知「地火」的大家,让他们都主意点。”
三月七:“放心吧,制造怪物的…眼睛?已经埋在地下,怪物也让我们杀死了。”
“那就好,辛苦几位,我们快点回去吧。”
等他们到达娜塔莎诊所,第二天的光,正巧透过换气孔照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