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韩少游送入考场后,苏洛欢便打算开溜了。
毕竟科举之事由太子主持,难保不会碰见他,要是被他看见自己送未婚夫婿赶考,不定要生出什么幺蛾子。
没成想,刚转过身,苏洛欢便与萧明瑄撞了个正着。
啊哦!邪门儿啊!
顾及到自己如今的人设,苏洛欢扬出了一抹笑容,羞答答的小跑到了萧明瑄面前,低声道,“洛欢见过殿下。”
萧明瑄轻轻挑了挑眉,想着那晚的不欢而散,声音冷淡,“前脚才送了未婚夫婿,后脚就能对孤笑的这般情意绵绵,苏小姐当真好手段!”
听着这人的嘲讽,苏洛欢耍赖般说道,“洛欢的手段,殿下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怪只怪殿下与洛欢无缘,全京城都知道我与韩公子已经订婚,还有父亲他一心报恩,绝不会在此事上退步的!”
萧明瑄又如何不知,有了与韩少游定亲这一挡箭牌,她心里不定有多高兴呢!
一抹淡淡的苦涩在心头漾开。
他大约能猜到,苏洛欢也并非真对韩少游有意。
可一想到这二人已是众人眼中的未婚夫妻,他心中还是有万般怒气。
斜睨了一眼乖顺的苏洛欢,眼下萧明瑄并不想与她虚与委蛇,淡然道,“孤还有公务要忙,你既已送完了未婚夫婿,那便赶紧回去吧!”
“啊!殿下都不陪陪洛欢吗?”幸福竟然来的如此突然?她都有些不习惯了呢!
萧明瑄轻暼了佯装难过的苏洛欢,突然俯身在她耳边,声音低哑,“你不是扬言做外室吗?孤正命人在京城购置宅子,以便随时宠幸你,怎得就如此急不可耐了?若真是长夜寂寞,今晚孤来陪你可好?”
湿糯的气息搅得苏洛欢脖颈痒痒的,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大庭广众之下,殿下就不要打趣洛欢了!”搞什么霸总经典台词,要不是长了一张还算清爽帅气的脸,简直就是油腻!
苏洛欢的耳垂染上了一层粉意,落在萧明瑄眼里,却分外满意。花言巧语了这么久,眼下的害羞至少还算是真的。
“苏小姐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是这么娴熟,明明是你怪孤不陪你,如今却又成了孤的错了?”
被这么一提醒,苏洛欢又想起了在那农户家里,自己将杀人灭口的主意推给萧明瑄一事,死去的记忆又开启了攻击技能。
干笑了两声,讪讪道,“殿下大人有大量,就莫要与洛欢计较了!那洛欢先告辞,不耽误殿下正事儿了!”
望着落荒而逃的苏洛欢,一直板着脸的萧明瑄也没忍住笑了出来,可一想到这女子谎话连天,又立刻收起了笑容。
当真就是个红颜祸水!竟能如此迷惑人心!
九天科考很快便结束了,因着不想再与萧明瑄碰面,苏洛欢只是派家中小厮去接韩少游回家。
不过她倒也属实多虑,身为储君,日理万机,又怎会真的为一场科举考试而全程亲力亲为。
皇宫中,萧明瑄正端坐于殿内,上首,皇帝萧君尧一身玄衣,神色凝重的翻阅着萧明瑄呈上的供词与证据。
啪!
似是被气得不轻,萧君尧震怒的将东西拍在了桌子上。
“安亲王可真是有本事啊!朕本以为他就是贪财,看在兄弟份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朕这个好弟弟竟还有这般志向!”
萧明瑄见皇帝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也不枉自己如此大费周章,“父皇,安亲王谋逆,此事铁证如山,可皇祖父生前留有遗诏,将北疆的军权给了安亲王,咱们还得徐徐图之,不可赶狗入穷巷!”
先帝的偏心,一直是萧君尧的心病,听了儿子的提议,他有些落寞的点了点头。
随即又说道,“丞相的大儿子苏慕淮现就在北疆军营,这些年出生入死,勇猛异常,倒是攒下了不少威名,实乃安亲王心里的一根刺啊!若朕将慕淮召回,你说,安亲王会不会以为朕怕了他,从而得意忘形?”
萧明瑄微微愣神,他倒是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提起苏洛欢的大哥。
说起来他倒忘了,苏家身为文臣之家,竟还出了苏慕淮这么一位志在沙场的武将。
萧君尧半晌都未听见萧明瑄的动静,抬头望去,却见自己这位素来稳重的儿子正在发呆,倒是稀奇啊!
“暄儿!”
听见皇帝在叫自己,萧明瑄立刻回过神来。
萧君尧打量着明显还是心不在焉的萧明瑄,微微叹了口气,“查出了这么多证据,该是费了番功夫吧!你呀,也该对娶妻一事上上心了,虽说太子婚事关乎国本,可你母后说了,你素来是个知轻重的,还是要以你的喜好为主。”
萧君尧与皇后叶云意乃感情甚笃,即便贵为天子,后宫中也只有一位皇后,三子一女皆为叶云意所出。
也正是如此,他们也希望萧明瑄能找个两情相悦之人。
可儿子自幼肃正,从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