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没想到这夫妻俩竟如此好欺负,稍稍一吓唬,又拿出了这么多银子。
看来自家那婆娘还算有些用处,竟能想出将马儿放走这么一个好主意。
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他又贼眉鼠眼的扫了苏洛欢几眼,虽戴着帷帽,但这娇柔的身段,也足够勾人了。
想到自己在外做工的儿子刚刚没了老婆,儿媳妇也没能为家里添个男丁,他忍不住动起了歪心思。
若是将这女人的男人弄死,那她还能逃出去不成?
到时候拘在家里,还不是任他们搓揉捏扁?没准还能搭上一个富贵亲家!
注意到这人方才对苏洛欢的打量,萧明暄微微挪了挪步,将苏洛欢完全护在了自己身后。
“钱你们既已经拿了,那这屋子我们就继续住着了!”说完,他立刻拽着苏洛欢朝柴房走去。
进屋后,苏洛欢抽回了手腕,轻声道,“公子也不必如此惊慌,那人一看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咱们没必要过于和他针锋相对!”
她也不确定那马儿是否真能带人过来救她,故而心中还是有所顾虑。
“你是觉得没必要,毕竟那人想要下手的人是我!”
这种卑劣无知之人的小心思,在萧明瑄这儿自然无处遁形。
身为储君,想要他命的人或许有许多,可如今被迫与一庶民掰手腕,倒是稀奇。
“啊?他们想要杀人,我的天爷呐!他们也不过就是普通百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是得失心疯了吗?”
苏洛欢骇然的捂住了嘴巴,眼中满是恐惧。
萧明瑄也知道苏洛欢是个胆小的,瞧她这反应,继续吓她道,“是的,杀——人——”
慌乱片刻后,苏洛欢反倒镇静了下来,“既然已被逼到了此种地步,那咱们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既然给银子讨好无用,那便也不必留人了。
无论是胆小认怂也好,狠心杀人也罢,她唯一的目的,只是平安的活着。
既然给甜枣他们不吃,就别怪她拿大耳巴子扇人了!
苏洛欢眼中透出的狠色,引得萧明瑄愈发好奇,一个人,是如何从小心与人为善到欲杀人而不眨眼的?
究竟哪个是真的她?
而她为何又要伪装自己?
对于萧明瑄的好奇,苏洛欢不知道,更不会在乎。
她低声道,“此地荒凉,若有路过的土匪图财害命,再正常不过!公子,你身手不错,就由你来动手吧!”
萧明瑄正色端详了她许久,被气的有些想笑,她可真会找人啊!
“苏小姐可知依大庆律法,行凶杀人会是何罪?在下明明可以独身逃走,为何要冒险杀人呢?”
苏洛欢哑口无言。
可若是他真的逃走了,自己真要凶多吉少了!弱弱道,“若非是你,我不会沦落至此!”
“哦?可明明这一切的开端,是苏小姐的家丁对在下痛下杀手吧?”
萧明瑄在得知苏洛欢对自己无意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熄了之前所有的心思,此次偶遇,确实不是他所计划的。
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更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行事素来游刃有余的他,竟会为了逗弄一女子,干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萧明瑄此刻也心烦得很。
苏洛欢向来很擅长察言观色,她知道,面前这男子此刻心情很是不悦,赶紧放软了语气。
“这,家丁们眼拙,公子何须与他们一般见识,小女父亲颇有些地位,我看公子器宇不凡,将来也定是要走仕途的,若是公子护我周全,我父亲定会重重报答公子的!”
萧明瑄玩味的看着眼前神情真挚的女子,苏相素来耿直,从不在朝中站队,也是因此备受皇帝重用与朝臣敬重,当真愿意为了女儿为自己所用?
“姑娘如何确保令尊真能如你所说那般?”
苏洛欢看着这人的较真样,心一横,将脖子上挂着的玉坠拽了下来。
“此玉佩是我父亲当年治理淮北水患有功,陛下亲赐的西域贡品,天下只此一块,今我以此为信物,公子可愿相信?”
萧明瑄将玉佩拿了过来,细细的把玩着,“不愧是御赐之物,当真是极好的品相,看来令尊身份不一般呐!我若不救你,怕是要多一个位高权重的仇人了?”
苏洛欢殷切的点了点头,“是啊是啊,冤家宜解不宜结,公子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必铭记于心!”
萧明瑄慢悠悠的将玉佩塞进了怀里,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吧,在下可是当真了,届时还请小姐对令尊实话实说才是!可莫要翻脸不认人,诬陷玉佩是在下偷拿的!”
苏洛欢用力压制住了想要翻起的白眼,浅笑道,“那是自然!”
既然答应了,萧明瑄倒也痛快,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夫妇俩打晕绑到了苏洛欢跟前,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连呼吸都未乱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