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常一样,我上午进行了门诊,到了中午,在一院的员工食堂简单地吃了一点。
市一院的食堂怎么说味道也还行,我走到十号窗口前,从左边拿过一个碟盘,“阿姨,来碗牛肉面!”“好嘞!”她向后一甩手,面条一烫,浇上香油与红汤,加一点香菜作为点缀,夹上个几片肉,接着我走到边上刷了一下人脸,自动从我的工资卡上扣除了餐费,但是在食堂吃饭,相较而言也是比较便宜的。
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吃起了面,不一会儿顾言端了碗海鲜砂锅到我的面前,坐了下来,“恒云,你是不是下午出去开会了？”“嗯。”我点了头,吃着嘴中的牛肉片,“你老婆也去吗?她不是市疾控的吗?”“嗯对,她也去的。”“那挺好的”顾言吃着砂锅笑了一下。“怎么样，没事吧,昨天那个病人？”“没事!你可不用担心我了,对了你的事呢!”“我能有什么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妈都把我手机打爆了,她说你总是推了这推了那的,说我和你关系好便让我催一下你。”我也没心情没心思谈啊!”他挠了挠头,“你要不…在本院里找个,内部解决了?”“算了,你出的这是什么馊主意啊。”“那行,我帮你出去物色一下!”我补充道“慢慢吃啊。”我擦了一下嘴,端起碟,用油腔滑调的语气跟他说,脸上露出一下笑容。
接着我开车去接雨晴一起去了辐射致癌峰会(RCCG)。
雪花依旧飘落着,只是没有昨天那么多,汽车行驶在新城中心,边上是市政府,市法院,车子拐入了中间的小道,直抵底下车库。我拿出手机,对准机器,将参会码给它一扫,前面的横杆自动打开了,车子开入车库区,随升降梯进入了地下层。
下了车,在会议厅门口签上了名,然后入席会议室,这个会议室是长方形的,最中央,最前面是演讲台,上面有讲台,讲台写着会议的名称和会议标识,后面是一块巨型的显示屏,展示演讲背景材料,往后都是一排一排座位,都用白色的布包裹着,我和她分开了,她作为演讲者要去前排,我便一个人坐到了第二排。
雨晴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只见她缓步走到讲台上,走到演讲台旁,郑重地像各位领导鞠了一躬,掌声四起我也鼓了掌,作为她的同行而鼓掌,作为她的伴侣而鼓掌,伴着脸上的笑容,我感到内心很是开心,看着她作为汇报人上台。
她郑重地介绍了情况,脸上不是谈恋爱时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对于科学的严肃认真,一张张幻灯片随着她手上的演讲笔而播放。
也许她这一次演讲我所做的笔记,应是我至今做的最认真的记录了,哪怕之前是什么高级教授,研究员都没如此认真,一笔一划地写着每一个字,看着她上台演讲也不禁回想起在高中时竞选物理科课代表时的那一串发言。
当时是刚分班后的第一天,卢老师,也就是我高中时的班主任,站在讲台边,脸上有着一点点,但又似乎看不出来的微笑,说道:“现在上台来竞选的大多是男生,有没有女生上竞选?”
一片寂静中,她站出来,略有紧张，但总的来说是大方自然的,上台后,摆手梳了一下头发,“大家好,我叫…”她认真地介绍自己的学习经历，掌声四起。
现在,她也站在台上,穿着正式,十分严肃认真地讲述“现在关于日本几十年前的行为，已深刻影响全球卫生安全…”手指指向身后的演讲展示屏幕,另一只手搭在讲台上,微侧着身子,瞳孔在光芒的照耀下闪着光。
现在,台下早已不是当年那五十几位同学了,现在是上百位来自全国的医护专家,有的是代表了相关方面的权威,还有坐在我前面的是两位外国人,这两位都是是本座级的人物,一位是WHO（世界卫生组织）中国驻留卫生领事,史密斯·罗伯斯克先生,另一位是特邀的国际红十字会的亚洲区总干事,皮埃尔·斯克·瑞默斯先生,这儿也还是国内,固然也是中文发言的,两位特邀的国际人士则戴着同声传译器,像一个耳扩式耳机一样,用的是骨传导和人工智能分析系统,但是这演讲的份量也是相当之重了。
过了一会儿,她的讲话结束,掌声响起,她带着微头走下了讲台。从后面绕过来,走到我边上,见我边上的位置没有人，便坐了下来。
“演讲的不错,雨晴!”“那必须的”她笑了笑。
接着罗伯斯克先生迈开步,走上台去,示意所有人戴上传译器。这个长得像耳机一样的东西,我也算是比较熟悉了,之前去俄罗斯留学做交换生期间的也是这个,这要先换到转译模式,用手按住传译器边上的深色按钮五秒左右,会有一个振动提示,接着将它从后往前慢慢地塞入耳朵中,上面的金属振片与耳朵口边上的肌肉接触就可以了。“恒云,这个怎么弄?”这提醒起了我,雨晴没怎么出过国,唯一一次是大学三年级时带她去俄罗斯玩,但都是我来做为翻译员,她只是略学了两三句常用的俄语,也没接触过同声传译，自然是不会用同声传译器的了。
我把她的传译器拿过来,“呐,看好了哦!”我重复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