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管家为什么要取钥匙给那个镖师呢?”苏芃芃忍不住提问。
“老丁虽然没有人证可以证明钥匙一直带在身上,但是他一直在府前和正堂忙前忙后,根本没有时间去取钥匙。”陵守业为老丁说了话。
既然陵守业都发话了,那王大人肯定也不能草草了事。
“所以,我刚刚说管家只是有嫌疑,没说一定就是管家。”王大人没想到给自己留的后路这么快就用掉了,这凶手一时间还真不好找。
“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不知大人可否让小女学习大人,体验一回断案?”苏芃芃在一旁跃跃欲试。
“凌雲小姐折煞我了,既然小姐有问题想问,那自然是百无禁忌。”
“多谢。”凌雲向王大人作揖,然后走向右侧待命的侍女:“你们把手都伸出来,手掌心向上。”
众人虽然不解,但是都一一照做。
苏芃芃上前仔细观察了这10人的手掌和手指。
“请你们分别说一下自己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10个侍女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谁先开口。
苏芃芃立马指了一下从左往右的第一个:“就从你开始吧。”
侍女行礼后回答:“禀小姐,我是负责清洗菜品的。”
“虚礼就免了,直接回答吧。”
“禀小姐,我是负责切菜的。”
“我是负责炒菜的。”
“我是负责……”
直到最后一个侍女,没有说话,用手势比划了一下。
苏芃芃没有学过手语,自然是看不懂她说什么。
旁边的侍女帮忙翻译:“她是哑巴,她是负责劈柴的。”
“劈柴?”周围男子都微微震惊了一下。
“劈柴,一般不是安排给男子的活吗?”苏芃芃也震惊了。
眼前的女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看年纪倒是应该比自己长上几岁,身材虽然不算干瘦,但毕竟不是习武之人,不像是可以劈动柴火的样子。
“她是什么情况?”王大人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
站在旁边的侍女连忙回答:“禀大人,宁姐是个苦命人。她夫君本来是西街开锁店的,前年年末说是要去北方老家探亲,结果一去不回,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家里还有一个好吃懒做的妹妹和两个孩子要养。如果在外面,只能做普通侍女,月金只有1两银子,但是来府里宁姐勤快,做事又利索,又劈柴又洗完,偶尔还帮忙扛些大米,一个月可以赚3两银子,比普通男子还多些。为了养家糊口,从去年开始,宁姐就来府上做工了。”
“老陆,你去把她那位妹妹和两个孩子请来。”王大人对身边的捕快说道。
这时,“宁姐”的神色竟然有些慌张。
看到她的表情,苏芃芃觉得自己的猜疑好像猜对了。于是,立马接话:“别吓着孩子,就说他们爹爹和娘亲都在陵府,带他们来府上做客。”
“不要!”突然一个雄厚的男声冒了出来,那位“不会说话”的“宁姐”跪倒在地。
身旁的侍女,还有其他在场的人都多少露出了一些惊恐的神色。
这时,陵上柏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走近仔细看了看“宁姐”的脸,竟然有一丝局促。
王大人也好像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竟然是这样,多少也有被刚刚的一声“不要”吓到:“怎么回事?还不老实交代!”
“宁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擦掉眼泪说:“我就是那个一去不复返的锁匠张威。”
众人这时更是震惊不已。
倒是张威,或者说“宁姐”,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彻底放弃了女子应有的礼仪,直接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解释:“我自幼就觉得自己不一样,我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女子,可是这样的想法从来也不敢说给爹娘听。十二岁那年,我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和一般男子不同,我的胸脯竟然开始慢慢变大,我以为这是上天给了我改变的机会,于是充满欣喜。可是,谁知道我把这个事情告诉爹娘之后,竟然被父亲狠狠揍了一顿关了起来。后来还是母亲狠不下心,悄悄给我找来了相识的郎中,可是郎中却说我是疯了。我怎么可能是疯了,明明是他见识短,医术浅薄。再后来,父亲因为我的话,天天殴打母亲,说是母亲没有好好教导我。为了母亲,我放弃了他们口中‘荒唐’的想法,重新成为爹眼中的好儿子,学习祖传的制锁、开锁技艺。可是,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北方老家谣言四起,早已容不下我们一家人,在我满二十岁那年,在爹娘的劝说下,我们一家人一起搬到滇城,在滇城做起了锁匠生意。我们家的手艺是祖传的,到了滇城之后生意也算红火,很快我们就在滇城站稳了脚跟。等到了而立之年,爹就给我娶了一房媳妇,再后来就又连续生了两个孩子,还给爹娘送了终。本来,爹娘还在的时候,日子浑浑噩噩也就过下去了。可是爹娘走后,每每夜晚入眠,看着身边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