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波廊’的。”
兰芝挠了挠头,“小姐,兰芝没听过最近上海有开新店啊。”
“是我记错了,”汪曼春白了脸颊,抿唇笑笑。
失落感侵袭而来,连她平时最爱吃的菜都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连老正兴都没有吗?
陈山,我们还能遇见吗?
汪曼春呆滞的咽着饭,几乎迫不及待想要飞去重庆看看,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希望陈山他们不是消失了,只是去执行任务了。
饭后,她偷偷卖了自己的几件首饰,加上私房钱,委托兰芝出面买下了国富民路69号。
在她找到陈山之前,她要守好他们的家。
请了保姆以后定时打扫,汪曼春便开始收拾行囊。上海她是不想再多留了,重庆、延安,去哪都好,反正不是上海。
如坐针毡的等了一夜,把“自首”的信件塞进汪芙蕖的公文包里,第二天在火车站拜别了汪芙蕖,汪曼春就偷偷改了票。
她先去了重庆。
可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能干什么。
她只能在肖正国家附近,他去上班的必经之路上找了个咖啡馆,从早盯到晚。
五天。
她盯了五天。
什么都没有。
看到信件后汪芙蕖第一时间派了人从上海来到重庆,在她来到这的第二天,就被她叔父的人找到了。
她让这人帮她去打听了四天。
重庆没有肖正国这个人。
第五天,在叔父派来的人的一声声催促下,她只能带着遗憾和破碎离开了重庆。
但没管他们怎么想。
汪曼春又去了延安。
反正来看着她的人也已经找到她了,她也不用再担心叔父那边怎么说了。
汪芙蕖只是担心她一个小女孩独自在外的安全,现在她安全也有了保障,别的就无伤大雅了。
天大地大伤心者最大嘛,汪曼春在火车上想着。
只是1927年,在汪曼春16岁的时候。党的中央机关刚从上海迁到了武汉。
这个时候,延安还在沉睡。
汪芙蕖和派来保护汪曼春的人都想不明白,汪大小姐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没解释什么,汪曼春只是在延安逛了几天。
上辈子她还没等到和陈山一起看到战争胜利,还没来得及把陈山带回延安看看,她就抛下了陈山,留他一个人独自面对世事风霜。
连重庆都没有陈山可能存在的影子,泪流干了,已经不再能哭的出来。
汪曼春眨了眨干涩的眼,她脆弱的灵魂裂开了个大大的口子,撕扯着往里面灌着寒霜。
是灵魂在哭泣。
她把思念和敬仰撒在这片土地,轻轻碰了碰她的信仰;终于,她沉默的坐上了去武汉的火车。
她现在拥有的,仅仅只有一串国富门路69号的钥匙了。
看着手上的铜色钥匙和火车窗外匆匆略过的祖国大好山河,她攥紧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