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康月苍是这样在日记里记录那一天的:
“我是抱着探索的心态前往的,自然不会期许很多,奥罗拉描绘的歌舞升平的场所与我的调性不符,她是享乐主义者,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类型,我遇见大事小事却总喜欢瞻前顾后,未雨绸缪,奥罗拉说正是因此我才无法恋爱,感受不到爱情的喜悦,是人生中最大的缺憾。但她又真的能感受到所谓的爱情吗?我笑笑,觉得她有胡诌的嫌疑。
尽管如此,认识些新的同学也是好的。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有个男生来介绍自己,他说他叫于熙,他还特地强调了,于是的于,康熙的熙。在这里很少能见到对自己中文名字如此执着的人,倒是有趣。
我跟他攀谈几句,能接上我说的话的人确实不在多,我时常觉得自己真是话题终结者,冷不丁抛出来一句不好笑的笑话,紧接着就是尴尬一声轻笑,然后就挠挠脑袋分道扬镳。跟他倒是不这样,他很会接话,甚至能听出我话语里应付敷衍的意思仍然能以一种趣味性的方式继续我们的话题。我脑子里转悠着奥罗拉的话,should I try to start an intimate relationship with him(我是否该跟他开启一段亲密关系)?因而有的片刻我也没仔细听他的话,只是偷偷地观察他的形貌。五官确实算得上眉清目秀,衣着也是仪表堂堂,可惜实在是太高太瘦,麻杆子一样,着实体会不到书里面描绘的那种电闪雷鸣般跃动的心情,心脏平平无奇地跳动着,是很无趣的节奏。”
日记里的她不知道未来,牢房里的她记不清过去,于熙出现在奔涌的时空和错落的青春里,是皎皎的海上生明月,同时又是见不着底却又忍不住想去凝视的深渊,揉杂交融在一起,震荡了康月苍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