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走去。
路过一园子，便见沈才人正与周将军两人对站着，也不知在说什么。
保宁欲上前，又有些迟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回了翊坤宫向皇上禀报。
“什么！”苏煜猛地起身。
“皇上，沈才人怕是正与周将军叙旧吧。”保宁低头道。
保宁并不知这句他以为很平常的话会给苏煜带来多大的情绪波动。
苏煜闭了闭眼，重重吸了一口气。
“周将军——”苏煜拉长了语调，含着几分不满，“看来他们两个颇有渊源啊——”
……
园中。
沈宁暄望着周景策逐渐咄咄逼人的眸子，一时无措。
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不能再待下去了。
“我还有事，先告退了。”沈宁暄福了一礼。
随即快速从周景策身旁走过。
“臣恭送娘娘。”
周景策转过身，久久望着她的背影，不动神色。
……
承明殿。
苏煜憋着气坐在案边一言不发。
沈宁暄进了殿，看见苏煜双臂合抱于胸前，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臣妾给皇上请安。”
苏煜听到沈宁暄的声音，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神色。
目光转向沈宁暄的方向。
“沈才人？是不是朕打扰了你和周将军的相处啊？”苏煜面上故作平静道。
“啊？”
沈宁暄有些惊讶，随即又想发笑。
皇上还偷偷派人看自己何时到啊。
努力忍住笑意。
“朕问你话呢！”苏煜皱着眉道。
“想不到皇上还为这事忧心啊。”沈宁暄笑道。
“朕很严肃。”
“皇上是吃醋了吗？”沈宁暄努力抑住自己不笑出声。
“朕……朕才不会为此吃醋。”苏煜一瞬间红了脸，即刻把头撇了过去。
沈宁暄倒觉得此时的苏煜竟有些可爱。
“那，皇上叫臣妾来干什么呢？”沈宁暄眨着眼问道。
“你……为朕研墨吧。”苏煜指着案上的砚台道。
就为了这事儿？
“好。”
沈宁暄走近案台，随即拿起墨块研磨起来。
苏煜则是认真地批着奏章。
窗外的阳光角度适宜地洒在他的面上。
长睫下是晦暗分明的俊美。
倒是十分安静。
沈宁暄望出了神。
原来他认真的样子是这样的。
苏煜拿着笔几次欲取墨，见沈宁暄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看一眼沈宁暄，再看一眼砚台。
沈宁暄突然回过神。
看苏煜拿着笔的手停在砚台旁，此刻正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
沈宁暄立刻停了手中的动作，装作没事发生一般朝他笑着。
许是好看的笑脸太过明媚，映着窗外的阳光，她的眸子泛着细碎的柔光。
苏煜望着她，一时发怔。
微风拂来，吹得苏煜身后挂着的书画纸哗啦作响。
沈宁暄抬眸，目光定在了一幅字上。
“八方宁静，四海晏然。”
遒劲有力的字迹丰神萧散，沉着从容，倒是十分雄伟大气。
目光又被书纸右下角的署名所吸引。
“苏、明、曜。”
不觉一字一字念出。
苏煜一听，猛地回过神。
发觉苏煜的动静，沈宁暄蓦地红了脸，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行为的不当。
明曜，一定是他的小字。
她紧抿着唇，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嘴怎么就这么快呢？这下好了，看他的神色，许是不高兴了。这小字，一般人可是不能唤的。
“咳、咳。嗯……这、这个名字真好听，是哪位大书法家啊？”
沈宁暄大脑飞速运转，就让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吧。
苏煜可把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望着她一系列的神色变化，煞是可爱，不觉笑出了声。
“那是朕的小字，可不是什么大书法家。”
沈宁暄尴尬地笑着：“啊，是这样啊……”
苏煜朝她笑了笑，随即埋下头继续批改奏章了。
沈宁暄机械地研着墨，心脏却是扑腾跳个不停。
幸好他没有追究自己……
目光又落回到那三个字上。
苏明曜……炜烨焕烂，明耀日月……
是这种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