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称呼的时候。
顾茗的灵力还未恢复，且《通灵》的录制才刚刚开始，顾茗不想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实力，于是就随便扯了一个理由：“我记得在我小时候看到的僵尸片里，那些大师就是靠自己绘制的符咒来控制住僵尸的，我碰巧看到他身后贴着一张白色的纸条，于是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纸条拿了下来……”
“就这么简单？”
白袍道士眼眸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但他还是不肯死心，于是继续追问道：“没有其他的原因了吗？就因为你误打误撞看到了他身后贴着一张白色的符咒？你就能断定是这张符咒控制住了它？”
“嗯。”
说到这里，顾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声解释道：“抱歉，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跟你们商量……”
白袍道士目不转睛的观察着顾茗，只是令他遗憾的是，顾茗神色如常，除了愧疚，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心虚的表情。
难道真的是巧合？
可是他之前为什么没有看到贴在傀儡之后的“白色纸条”？
更何况……
白袍道士垂眸看着跌落在地的男人，他脸上诡异的白面粉与辣椒油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疲惫的容颜。
用“疲惫”这个词来形容他似乎有些不太恰当，因为“疲惫”通常用来形容活人，而眼前的男人更像是一个了无生气的纸人。
男人的双眸紧闭着，唇角鲜红的辣椒油褪去之后，他的唇瓣便恢复成了惨白色。
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但他的唇角却微微向上扬着，那抹弧度似释然又似解脱。
这个傀儡既然能够抵抗住师弟的法铃，就证明他的实力不容小觑，那么幕后操控他的人只会更加厉害……
白袍道士虽然对于傀儡之术不太了解，但是他也知道操控傀儡是一件很隐秘的事情，操控者真的会把控制傀儡的符咒贴在后背这么明显的地方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操控者真的把符咒贴在了傀儡的后背之上，符咒上面也会设置种种机关，顾茗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她又是怎么把这张白色纸条拿下来的？
“你是怎么把纸条拿下来的？”
白袍道士不死心的追问道。
“嗯？”
顾茗看着掌心的纸条：“你说这个？这个我随便一碰就掉下来了啊……”
许是担心白袍道士不相信自己的话，顾茗还特意将那张白色的纸条递给了他。
白袍道士垂眸看着手心的白色纸条。
与其说它是“纸条”，倒不如说它是一种用来控制别人的符咒，颜色是白色的，上面用红色的鲜血密密麻麻画着乱七八糟的咒语与字，符咒上面的小部分字跟符号，他勉强能辨认出来，但大部分还是闻所未闻。
不过顾茗说的是真的。
这张符咒跟普通的纸条没有什么区别。
它上面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白袍道士又打量了眼顾茗，但这次他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好吧。”
白袍道士略带失望的叹了口气，他提醒道：“以后在行动前记得问一下我们，你不是每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好的。”
顾茗乖巧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顾茗方才说的“一碰就掉”自然是谎言，这张符咒是典型的“傀儡符”，需要以鲜血为引绘制符咒，而后将符咒埋在傀儡身体中。
而所谓的“傀儡”也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的傀儡，而是以纸人为媒介、以鲜血为引，将一个人的灵魂彻底落在纸人之中。
因为过程太狠毒，早就被明令禁止了。
操控者需要提前将活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身上，以鲜血为引，将人的灵魂硬生生从身体之中扯出来，接着再把他困在纸人身上，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傀儡符的绘制过程倒不是很复杂，根据绘制者灵力不同，能够控制的傀儡数量不同，最终呈现出来的功效也不同。
她们方才所看到的是最低级的傀儡，这种傀儡没有自我意识，一举一动都像纸人，因为傀儡的身上有主人的部分灵力，所以才能抵抗住法铃的攻击。
方才的情况比较紧急，顾茗只能冒险将傀儡中的符咒取出来，接着又随便编了一句“这张符咒本来就是贴在身后”的谎言。
好在两位道士的注意力都在傀儡的正前方，并未仔细观察过傀儡身后是否有纸条，这才侥幸让她瞒天过海了。
只是……
顾茗垂眸手指上的伤口，叹了口气。
她是硬生生将手放入了傀儡的身体里，属于强行破坏“傀儡符”，而这具身体的力量又比较薄弱，符咒的反噬力量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