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位置,看到虔诚的万民,忍不住再去瞧他身边的爷。
男人脸上的不悦早已不见了踪迹。他紧紧的盯着祈奉台上那个恍若神明的身影,嘴角微掀,眼里藏了抹激动——或者说,是狂热。
木这次的祈奉效果太过惊人。虽然有些植物以坚韧出名,但他那些种子发出来的植物,却不是任何一种。准确的来说,那是所有植物的集合。
从种子发芽开始,到植物真正开始抽长枝干,又犹如藤蔓一般绕上石台,离得近的百姓看的很清楚——那些分出来的藤蔓枝干,生长形态各不相同。若真要说,那些枝干和他们普通的农作物、药材还有些相似。
农民在枝干上瞧见了自己的作物,药者在枝干上瞧见了自己种植的药材。要知道,不同的植物,他们所需的环境养料各不相同,有些甚至是相互冲突的,别说生长在一起了,就是两株放在一起,也是要出事的。
木催生的植物,将几乎所有的品种结合在一起,这难道不是神迹么?
他们跪的心甘情愿,念的也心里虔诚,那声音便随着风,传到了城外的祭祀殿。
祈奉基本上是专业的事情。除了每十年,需要所有祭祀汇聚在一起,为下一个十年的风调雨顺而祈祷,其他时间,他们往往都只负责自己的祈奉仪式。所以并不是每次祈奉,祭祀们都要到齐的。
这次的祈奉,就只有木一个人去了。
幽静的祭祀殿里,除了水珠掉落的滴答声,再无别的声音。
斜靠在水池旁的少年握住书卷的手顿了顿。
他抬头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一个侍从在。站起身,他光着脚踏上地面。祭祀殿里的水珠,滴落的不是别的地方,就是他脚下光滑的石面。
似乎对踏上水渍冰冷的地面没有感觉,少年一步一步的走向殿口,在殿口的柱子旁停下了脚步。
单手扶住身旁高大的柱子,他微微侧起耳朵。
“神迹么”低喃一声,少年轻笑一句,转身回了殿内。
“有意思。”
雨过天晴后,剩下的仪式还是要继续的。
担心顾新被雨水打到,木还扭头看了一眼。
顾新朝他露了一个笑,示意他继续。
木这才扭回头,专心做接下来的事。
男人眼尖,一直在盯着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小细节。
他皱着眉,也不扭头,盯着木问旁边的人:“他身旁,不是只有一个侍女么?”
贵族闻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木的身边的确多了一个人。他当初以为是木顺手带的一个小侍从而已,也就没放在心上。现下王问了,也不好交代了。
他正尴尬呢,王语气发沉的道:“他的侍从,代表着什么意思,应该不用我说。便是再多添一人,也需上报祭祀殿知情,而不是这般私自带上祈奉台。”
想起王,又想起祭祀神殿内的祭祀们,贵族后知后觉的冒了一头冷汗。没了镇定,他单膝下跪,掷地有声的道:“阿基里亚失职!请王责罚!”
王扭头瞥了他一眼,说:“去查。”
“是!”
观景处的细小情节并不能影响到还在祈奉的木。
作为各种程度上都备受关注的祭祀,他祈奉倒不需要跳舞。因此,他就只是转了个圈。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沉在沟渠里的水环保持着自己原来的模样,开始慢慢升起。
待到水环完全提高到与祈奉台一般平齐的位置,木才停下转圈,正正的立在原地,双手在胸前握起。
与此同时,原本被水环阻隔开来的植物开始了它们的进发之途。已有的条干不停的壮大自己,贴在主台之上,缓慢沿着主台的石壁往上攀爬;而最主要的枝干上,除了攀爬之外,还不停地生长出新的枝干,代表着另外的植物。
它们生长的极快,没多长时间,便到了水环的位置。
木微微一笑,放在胸前的双手往前推去,从中间分开。
那水环便随着他双手的动作往上移动,漂浮在祈奉台的半空中。等位置平齐,便分成两股,又各自倾斜,交错成一个十字圆球。而在它们交错的地方又重新汇集成节点。
那植物之前便触碰到了水环,如今更是趁着水环的变幻而拔高自己。祈奉台竟叫它们包围了个严实。
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完成,最后的便是木之力的汇聚。
细小的绿色荧点从植物身上逸散出来。一半顺着枝条流入水环,另一半则沿着藤蔓与祈奉台石壁的接触,顺着石壁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