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眼中,你都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在我眼中,你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山岳。可明明是如此优秀的人,明明兄长他们的成就都远远不及你,但他们却非常瞧不起你.”
“真的吗?”
费舍尔的目光有些放空,似乎也回想起了当年那站在全校面前带着温和笑意宣布那“万能请求”的伊丽莎白,那位看似风光无限的长公主,
一个无父无母的纳黎孤儿,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却得到了一国公主的青睐,简直满足了戏剧中所有定式悲剧的前置条件。
但伊丽莎白并不相信悲剧,规则和定式对她而言只是桎梏,于是她便用自己的意志强行扭曲破坏了那导向悲剧的铁轨。
“我能进来吗?”
“所以,对我来说,说是怨恨她、不怨恨她,不如说我是怨恨我自己,怨恨我对她的亏欠,怨恨我没有早点发现她的错误。”
“呜呜.费舍尔老师别看了,真的好痛。”
费舍尔有些哭笑不得,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罐子,里面装着不少魔法材料磨成的粉末,还是从瓦伦蒂娜那个富婆手里薅羊毛薅来的,
“别哭了,晚点我给你刻一个治疗魔法,一晚上就好了。”
老杰克叼着根点燃的烟卷,对着费舍尔往房间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伊莎贝尔就在房间里面。
人家脸上才被刮了两下,一点事都没有,伊莎贝尔都快被揍成猪头了,这还是刚刚动手就被其他船员拉开的结果,估计再过几招伊莎贝尔人都要被拆了。
“其实,刚才她们,那些女国人只是说了一点调侃的话语而已,只是.是关于我家人的,所以我才失控一样地抓她、打她。其实完全.完全没必要的,是我太想发泄内心的烦闷了,是我的错。”
费舍尔却先没回应,反而是看着他口中的香烟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是什么牌子的烟,味道真怪,伱哪来的?”
“好了,之后我会帮你刻魔法的。至于现在,想必你已经被打醒了,也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不堪一击了。想做更多事、想要之后不怨恨自己的话就好好加油吧,毕竟现在的我们都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是吗?”
正如费舍尔所说的那样,享受偏爱的人是不配谈客观和公正的,这才是思绪矛盾的来源。
费舍尔开口询问了一句,但里面却十分安静,一点回应都没有。
费舍尔的眉头微微一挑,旋即扭头,在房间靠近门的墙壁前看见了穿着船员服饰、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的伊莎贝尔。
“如果我从来没爱上过她,如果当时我从她身边逃离的时候她没卸开防备地直面我的刀刃,如果她能因为我这些年的疏忽同样对我产生怨恨,可能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矛盾的顾虑了.说到底,她的温柔全部都留在了我和你的身上,而享受偏爱的人是没有资格谈客观和公正的。”
显然,纳黎娇弱的淑女绝对不会是萨丁女国的士兵的对手的,更何况是这位常年娇弱的葛德林的掌上明珠呢。
听到老杰克对帕赫兹的称呼,费舍尔的脸色有些古怪,本来想要找那个人要一支的想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意义不明地拍了拍老杰克的肩膀,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敲响了那扇关闭的舱室门。
“我只是被姐姐的身影遮蔽了太多看不见的腌臜,所以我是真的不清楚,对于父王,对于葛德林而言,我和姐姐到底算是什么?”
“伊莎贝尔。”
费舍尔那看着伊莎贝尔脸庞发愣的表情让她眼中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她有些难过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但一下子又碰到了被揍得发肿的伤口,疼得她一边吸凉气一边吸鼻子,别提有多惨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姐姐,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不会和之前一样幸福,和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顺带,知道错了的话就去找那个把你揍了的船员道个歉吧。”
伊莎贝尔委屈巴巴地抿了抿唇,虽然脸上疼得厉害,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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