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义突然发现院子里的人都在看他。
空气寂静的诡异。
他琢磨了下墩子的话,二话不说,上去就打。
“我他么什么时候说过!?”
“你这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墩子抱头嗷嗷叫着承认了:“是我,是我!”
三哥看不下去,上前拉开霍元义。
语重心长地道:“元义啊,做人不能吃着锅里望着盆里的。”
“细妹比陈汀差在哪里……”
自己将两人放一块比了比。
他顿了顿,改口道:“细妹比陈汀强多了,打陈汀十个都不在话下!”
霍元义白净面皮胀得通红,怒道:“我没说过那种话!”
三哥敷衍地点点头:“我懂,我懂!”
那天劝过霍元义之后,他回去认真审视自己内心。
答案是让他娶细妹他也不愿意。
细妹那种拳头上能跑马的壮士,只适合当朋友。
陈汀长得又那么漂亮。
小霍同志见色起意很正常。
就是这心思不该有。
赵德福和陈汀的婚约,赵家庄主要人物都知道。
“以后别张嘴我朋友我朋友的,都跟谁学的!”
赵德福给偷偷往后缩的墩子一巴掌。
他知道霍元义就是个武痴。
其实并不是很在乎外貌,甚至不怎么喜欢女人。
之所以不待见细妹,是烦对方老想跟霍釜一样管着他。
十有八九就是墩子自己。
墩子垂头丧气道:“以后不说了。”
他这都是跟赵德福学的。
平时聊天,赵德福总有许多匪夷所思的见闻。
墩子追问,他就用我有个朋友说的搪塞过去。
一时兴起拿来用,没想到挨了打。
中午几人用带的饭凑付了一顿。
房子虽然整体没毛病,但小的破损,比如窗纸漏风什么的小毛病不少。
“回头把这些窗全换了,镶上玻璃亮堂。”
三哥一边重新钉窗纸一边道。
赵德福却有不同意见,“先留着吧。”
后世原汁原味的老房子很少见了。
这儿的房子用不了几年就会因为市区改建推平了。
没必要折腾它。
三哥道:“随你,反正我就住几天。”
他把窗纸都检查完了又想爬屋顶。
赵德福刚想反驳他也不住这,外面有人叩大门的门环。
墩子开门见不认识,刚想说话,看见来人后面的米面粮油又把嘴闭上了。
“来啦?”
三哥擦把手,招呼来人:“往这个屋搬。”
赵德福本来还在寻思晚上吃食去哪寻,这下反倒吃了一惊。
他就没发现三哥什么时候找的人!
“原来不是送错了啊!”
墩子看了好一会才重新张嘴,满脸失望。
“天上哪能掉馅饼?”
三哥好笑地道:“我让村里人帮着买的。”
说是村里人,但那几个人态度恭敬,送完东西就走了,赵德福也没看见他们拿钱,手下还差不多。
像赵家庄这种绵延传承古老的势力,要不就是早早灭绝了,要不就是变成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
这下他更觉得有事了。
下午打起精神要盯着三哥和章大舅。
结果章大舅说是昨晚出海累了,自顾睡觉去了。
三哥出去买了两副扑克,打了几圈说没意思。
兴致盎然地跟墩子要去海边抓螃蟹。
真就一个混补贴的老油子。
赵德福明知这边海滩只有石蟹,没奈何也跟着去了。
九月了,海边人很少。
结果几个乡下人抓不着螃蟹又在路边对着小洋楼评头论足。
赵德福不知不觉融入其中,等到晚饭惊觉半天工夫什么都没干!
他以前以为墩子的奇葩无人能敌。
现在突然发现三哥不遑多让。
幸亏章大舅睡觉,否则他们能顶着天跑了。
三合院周围房子稀疏,似乎并没有邻居关心房子易主。
赵德福他们进出几趟也没人问。
吃完饭的时候章大舅也没起来,三哥说不用叫。
一直到九点上床睡觉,赵德福都有点懵。
一天就这么平平淡淡过去了?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疑心病有点重。
章大舅平常靠打鱼过活,三哥也在食品厂车间里勤勤恳恳。
他们也不一定天天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