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的几个厂子,效益都一般。
食品厂的产品是刚需,境况比兄弟单位好。
魏大福说话就比较硬气。
这领着兄弟单位的人过来,刚好看到厂子门口有人扎堆聊天。
顿时觉得丢了面子。
说话就不大客气。
当然,他一个厂长,本来也没必要客气!
“老赵?”
“你也是厂里的老人了,不知道规章制度!?”
“罚你五块钱,赶紧滚回车间干活去!”
走近看清面孔之后,魏大福对着三哥就是一顿喷。
赵德福等着看好戏。
万万没想到。
三哥点头哈腰,灰溜溜就回去了。
他不禁打量起魏大福。
食品厂厂长这么牛?
然而再怎么看,也就是个秃顶发福的中年男人。
霍元义不屑地道:“真能演。”
明明一根小指头就能摁死魏大福,非得装得小人物一样卑微。
赵德福哈哈笑了:“也许厂长是隐藏的大佬,你看不出来呢?”
霍元义不信,“他?”
正好魏大福赶走三哥,目光不善地看过来。
“你们什么人?”
“赶紧走,食品厂门口不准闲杂人等逗留。”
墩子被夺了买卖,火气很大。
闻声跳起来:“孙子,你说谁呢!?”
魏大福平日里都被大家伙捧着,哪里碰到过墩子这种浑人。
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但看看对方强壮敦实的身板,理智立马回笼。
对着传达室喊:“老吴还不赶紧出来把人都赶走!?”
六十多岁的老吴踌躇再三,磨磨蹭蹭走出传达室。
倒不是觉得这几个小青年不敢打人。
而是想起来他们跟三哥认识,应该没事吧?
赵德福笑着对他点点头,拉住墩子。
“走走,人家说的也没错啊。”
他们这趟就是来跟三哥通个气的。
目的达到,还站这儿给食品厂看大门呢?
他连拉带拽,把骂骂咧咧的墩子弄走了。
临走前深深看了魏大福身后一眼。
“你看谁呢?”
霍元义的直觉还是一如既往敏锐。
“看能人。”
“能人?”
霍元义不信,冷笑道:“陈四爷说,县里这些厂子,全是尸位素餐之辈。”
“那可不一定。”
赵德福索性站下,伸手指着走过来的人中的一个。
那人又高又胖,面容憨厚。
尽管眼睛很小,笑起来却不让人觉得奸诈。
见赵德福和霍元义看他,礼貌性地笑了笑。
“那是县机械厂的厂长郝秀。”
“改革开放前厂子效益差确实不假。”
“但后来公企私有,他还是机械厂厂长,把厂子做的蒸蒸日上。”
“厂房越建越大,三年扩了十倍。”
“等到后来,更是成立集团公司,成为县长都要客气三分的庞然大物。”
这话信息量略大,什么集团霍元义也听不懂。
但不妨碍他判断赵德福胡说。
“未来的事你都知道?”
“庸人突然就变得有能耐了?”
“嗤!”
赵德福笑着更正他:“是能人。”
“为什么自己体会。”
他连番夸奖一个外人,墩子听了也不服。
他认真看了看郝秀,说道:“这人笑的跟个彪子一样,我看不怎么样。”
赵德福叹息一声。
“要不怎么说人厉害呢?”
后世可没人说郝秀笑的彪。
那时他已经是人大代表,优秀企业家。
见过一面的人无不在背后说郝秀皮笑肉不笑,让人背后冒寒气!
他就是肖远程的老板。
利用肖远程半辈子,然后一脚把人踹了。
肖远程当年评审高工,本来挺有希望。
结果被郝秀破坏了。
事后郝秀私下跟手下人说:本来就够难管的了,评上还不反了天。
事情传到肖远程耳朵里,肖远程上门大闹。
竟然又被郝秀安抚住了!
其中到底怎么回事,肖远程后来羞于提起,赵德福也不知道。
他就知道这人城府深,凉薄无情。
“看人不能看表面。”
“这人要是彪,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肖远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