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上去叫赵德福的时候，章文卿目光冷嗖嗖的盯的他脊背发凉。
“不用。”
章女士的倔赵德福比谁都了解。
平白无故你送她鸡蛋，煮到烂她也不吃。
墩子愁眉苦脸:“可我慌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坏事！
赵德福安慰他道:“没事，我妈知道你没脑子，不会真把你怎么样。”
墩子松口气:“那就好。”
但觉得哪里不对。
霍元义憋着笑，埋头奋力蹬车。
到了菜市场，赵德福熟练地给门口岗亭递过去一包烟。
市场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
嘴上说着这多不好，接烟的手势格外熟练。
“你们卖啊，我有事先走了。”
霍元义把鸡蛋带到，自觉仁至义尽。
卸下筐子就迫不及待地道。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赵德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墩子，你不觉得有点怪吗？”
墩子忙着摆摊，没反应过来。
“哪里怪了？”
“我看他嘴角含笑，面如桃花，好像春心动了！”
“谁发春了？元义？”
墩子吃了一惊，停下动作，“你什么时候跟陈瞎子学看相了？”
赵德福不耐烦地道:“这还用会看相吗？”
“恋爱中的人，瞎子都能看出来。”
“只有他们自己觉得掩饰的很好，别人都不知道。”
“哦，你可能真看不出来。”
“什么！？”
“霍元义谈恋爱！？”
墩子莫名兴奋起来，粗暴地将鸡蛋筐子往后一推。
“和我说说，谁啊？”
相对于赵德福知道结局，理所当然地认为霍元义和细妹是一对。
他平时没少为霍元义叫屈。
赵德福心里浮出一个人来，但还是先跟墩子求证。
“元义最近跟你来卖鸡蛋的遭数多吗？”
墩子仔细回想，肯定地道:“不多，但七八次是有了。”
“他每次来，是在这卖鸡蛋还是和今天一样来了就走了？”
“他能帮我卖鸡蛋！？”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墩子不信赵德福不知道霍元义的大爷习气。
“哎？不对，好像还真有一次。”
“那个于，于什么来着，对，于小曼！”
“于小曼来买鸡蛋，是元义他接手的。”
于小曼长得漂亮，墩子印象很深。
赵德福叹气:“这不就结了吗？”
都不用继续往下问了。
“你说是于小曼？”
涉及到八卦，墩子分外敏锐。
他直觉不可能。
霍元义在他心里虽然优秀，但这年头城乡身份差距犹如天堑。
“人家城里姑娘能看上他？”
尤其于小曼家庭条件还好。
赵德福再次叹气。
他还能吃到几分红利，但以墩子的尊容，这辈子恐怕都不明白在女人眼里颜值即正义。
好色是人类的天性。
不分男女！
他反问墩子:“那你觉得还有谁？”
“元义还和别的女的接触过吗？”
墩子挠挠头，“好像没了。”
霍元义简单到令人发指的活动轨迹和人际关系圈子，他从小目睹。
赵德福摊摊手:“那就是于小曼了。”
墩子左思右想，觉得有道理。
气渐渐不打一处来。
“好哇！”
“打着陪我卖鸡蛋的幌子，结果我在这辛辛苦苦卖鸡蛋，他去跟人家姑娘处朋友？”
这也叫兄弟？
有这种好事为什么不带上他！
他拉过自行车，招呼道:“走！”
赵德福不明所以，“去哪儿？”
“我们跟上霍元义，看他到底是不是和于小曼私会。”
墩子阴险地道:“是我就让细妹收拾他！”
赵德福哭笑不得，“那鸡蛋怎么办？”
墩子不在意地道:“就扔这，快点，在过会追不上了。”
对于他来说，不赔就是赚。
因为他本来一年到头都赚不上钱！
几筐鸡蛋丢就丢了。
赵德福无奈，但因为心中也好奇，就让墩子先跟上，他随后就到。
然后去找市场管理员。
先前给那几盒烟起了作用，大爷拍着胸脯保证拿帆布给他们盖起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