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棠湫走进去时,服务生换成了一个小姑娘,明显特别紧张,俏生生的小脸染着少女羞怯的红晕,手上把菜单递给某个恶劣程度与外貌迷惑性成正比的皮囊骗子,目光还不停地瞟。
她怜爱地看了那小姑娘一眼,下一秒五条悟看到她来了没个正形往椅背上一靠,长腿交叠,一脸嚣张欠扁:"怎么那么慢——快来点菜啊,快点快点。"
月城棠湫痛苦地别开目光。
果然皮囊再怎么好看,这人骨子里也还是个人渣。
她慢吞吞走过去坐下,服务生小姑娘走了出去,悄无声息拉上了门。偌大包厢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又不约而同看着落地窗外夜色。五条悟话少得不太正常,一手慵懒搭在椅子的雕花扶手上,另一手搭在椅背上,纯白纤长的眼睫垂着,在下脸投落阴影,半遮了苍蓝色的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城棠湫也不是什么热络的性子,支着下巴偏过头,看吴钩碎在浦江里,潋滟成满江月色。
无烟烤架端了上来,锅里的牛肉纹理细腻,已经煎了半面金黄。热汽氤氲开来,将两人眉眼模糊得失真。
五条悟转过头,突然道:"把墨镜摘了吧你。"
月城棠湫"啊"了一声:"算…"
五条悟:"你不想让其他人看到眼睛吧,这儿是包厢。"
月城棠湫默了默,摘下来,又若有所思看向他。
"你那什么眼神啊。"五条悟一脸嫌弃.
月城棠湫拆着餐具膜:"被五条大少爷照顾了比较受宠若惊."
五条悟一噎,立刻嘲讽:"靠你好恶心噢?老子只是怕熏到墨镜了而已!"
月城棠湫往嘴里塞了口烤好的肉,又慢条斯理咽下去,这才一撩眼皮:"怕熏到你这副致盲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