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真一垂着头往良穗家走去,快到的时候不留神摔了一跤,他像是没事般,爬起来拍拍衣服,直至肩膀传来疼痛,一颗拇指大的石头砸中他,滚到地上,和另外一块石头碰撞到一起。
真一:“?”
良穗挤眉弄眼,嘘了一声,真一轻手轻脚地跟着他走进宅子,到处静悄悄,像是没人了。
真一睁大眼睛,不明所以,指着里面,又在半空画个问号。良穗将人拉到庭院,两个半大的少年都仿佛感受到气氛异常,不敢发出动静,只挤在院子角落说悄悄话。原来是扉间下班回家后将所有人都放假了——其实是赶走——没多久,水户也离开了,说是去找随涡之国使团而来的幼年玩伴叙旧。
良穗平日虽大大咧咧,但也知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叔叔和爸爸在吵架,后面还设了结界,不让我听,”良穗正头疼不已,烦闷地抱怨道,“我想陪妈,她让我去找你,叔叔又不让我去。”
真巧,真一心里说,刚才我爸也让我去找你,不过扉间叔叔为什么不让你来我家。
“干什么还翻旧账,我叔叔就是个爱记仇的家伙。”良穗还在碎碎念,一点都没有感觉他嘴里爱记仇的叔叔即将成为火之国最高领袖。
千手与宇智波如今族门相对,关系缓和不少,但老一辈依旧没忘仇恨,也不好闹事,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冷淡处理。真一和良穗不管旁人怎么想,凑到一起,同吃同住,将各自家宅当作后花园。双方家长也从未干涉,是以两人关系越发亲密,几乎等同亲兄弟相处。真一同样不理解,比起良穗,自认为更得扉间喜欢,还被教导了几招刀法,所以一听到扉间不让良穗到自家家里,不由担忧起来。
“我爸和斑叔也在……嗯,闹变扭,不过他们不吵架,但也不说话,”真一犹豫片刻,将所见和猜测说了一番,良穗更是吃惊,连忙说火影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椿姨没和你说吗?”
真一一脸茫然:“没啊。”
良穗锤锤脑袋,两人都不说话了,各自想着事情。就在真一收拾好心情,深吸一口气,想说自己没吃饱要吃夜宵时,什么东西摔下来,落到草丛里。
“鼠,鼬?”良穗拨开草丛,只见一团黑乎乎在发出痛呼,“猪?”
那东西粗喘了一下,骂道:“你才猪!”
良穗抓起毛茸茸的尾巴,将它拽到身前,打量那体型庞大如猪的动物,耸动鼻子嗅了两下,真一认出声音,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说:“猫大爷?!”
良穗缩回手,果然是血。
田炎后腿还拖着捕兽夹,流了一路血,粗喘的时候伤口又涌出不少,在月光下犹如浓稠的油,一身原本油光的皮毛脏兮兮,还秃了好几块,活脱脱一只流浪猫。它抖着粗长胡须,哎哟哎哟叫唤。
真一和良穗刚要抬它进屋,田炎吃痛不已,连连哀叫,良穗只好去拿来医疗箱,真一则去端水。
良穗安抚它,一边把打结的毛小心剪掉,自来熟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猫,猫大爷,以后还是少吃点,连树都爬不了。”
若不是田炎没力气,真要给他挠花脸,它耳朵抖动,费力抬起没有脖子的脑袋张望,鼻子捕捉着空气中的气味,终于确定千手家宅里的人不是别人伪装的,它已经被吓得草木皆兵了:“我有事要和你家大人说话,随便哪个,对了,别告诉真一。”
良穗不解地说:“你不是宇智波的忍猫么,为什么还特意嘱咐不要告诉——真一?”
真一端着水回来,田炎立刻闭嘴,给了良穗一个眼神。
良穗并未感觉到田炎的威胁,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先去找大人,看到隔壁的扉间开门出来,连忙叫他,接下来发生了令他整夜都为之不解的事情,扉间无视了他的呼唤,脸上犹带愤愤和不解,仿佛陷入了深思,竟然直径扭头转身往外走去。
“叔叔!我有话要说啊!”
良穗追了上去,门外已经没了人,他百思不得其解,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挠着头。
“怎么大家都怪怪的,”良穗回到屋子,房屋没锁,就见柱间闭着眼睛躺在床塌上,他突然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动,轻声试探,“……爸爸?”
他哆嗦着爬到柱间身旁,摸到了脉搏,又感受到鼻息,不由松口气。
十分钟后,两人一猫围着柱间团坐,田炎喵喵两声,良穗无奈地表示已经叫过好几遍:“都说了爸爸累得睡着了。”一不留神,田炎已经挥舞着猫猫拳,对着柱间的脸开始出锤。
良穗心跳都漏了一拍,大喊道:“猫大爷!”
真一去抱田炎,不想田炎却突然狂暴,良穗只觉眼前一黑,一只带着残影的黑色的猪狠狠地撞向下巴,他朝后仰去,那只猪脚又踩上他的脑袋,原本往后跌去的姿势又朝前压去。他的身体被当作来跳板,后背反冲力让他向前朝真一扑去。
两人双目都是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