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泪滚落,“噗通”粘湿女人白嫩的手背,烛光模糊。
“弄疼你了吗?”
柳氏心口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揉捏着,从不曾有的憋屈与愤懑。
这是她和心上人的孩子,她怀胎九月生下的女儿,那么乖那么可爱的女儿得多疼啊…
她怎么敢让她受伤!
“这一次…真的不是我,你信吗?”
鉴于前两次的教训,沈落不顾生理泪水,不答反问,句句如履薄冰,生怕她不信。
缠身三年的幽闭恐惧症,会迫使她做出非常人举动,她不是受虐狂,无论是祠堂还是小黑屋,她都不想再去。
催升的火舌拉长身形,柳氏连忙点头,望眼四周无人看管,悄默塞给她一颗糖,笑颜倾城。
嘘声道:
“吃一点吧。”
对坐的姑娘身形僵硬,眼神驻扎竹皮包裹的麦芽糖,不知为何,她百分之百确认其中一定会有麦芽糖。
其实,只有很亲近的人才知晓——她爱吃麦芽糖。
除了它,极少食甜食。
“你们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柳氏收敛笑容,眸子不似方才柔和,浮光掠影,转眼间只藏有凌厉和傲气。
“苏涟事先挑刺,再无故碰瓷,不知为何欲要冲撞我,我躲的时候伤了手臂,之后阿姐才出现为我止血。”
沈落说的滴水不漏,半真半假,去除了沈明珠一开始在场的痕迹。
不远处不吭声的沈明珠会意,迈步凑近,续道:
“我来的时候,苏涟在喊是二妹冲撞人,可是她的肚子月份也不小,裙子紧身,二妹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有身孕。纵然恨极了她,也不会想要一尸两命。”
言下之意明显,柳氏青筋直跳,眸中的狠戾转瞬即逝,朝明珠道:
“照顾好妹妹。”
语罢,绕走纯白秀荷屏风,直入深处。
望着背影,心间被怪异填满,沈落单手撑着脑袋,摇头叹笑。
究竟何时如此矫情起来了?
“对峙时,你只管咬死你是最后来,什么都没有看到,苏涟也就拿你没有办法。”
半晌,沈落说。
苏涟的算盘里,自握沈明珠把柄,沈明珠就会对她言听计从。
当今形势不利于她们,不清楚这个女人目的之前,她们只有鉴无对证,才能减少伤害值。
“这个蠢女人,怕是看不出来我和你的关系不比往日,也正好,这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我手下不留人。”
君山银针一饮而尽,她捏紧杯沿,眸光阴冷。
一柱香后,偏房再一次悲痛的嘶吼,两人相视,踏门而入。
铜绿帷幔边站着昌永夫人,其侧是柳氏,塌边坐着的是苏家的老妇人李氏,还有几个沈落记不起是何人。
门“吱呀”一声,几双眼盯着来人。
“大夫说,孩子流产了,沈夫人不应该给我苏家一个交代吗?”
此事拖到如今,柳氏亲自看着,苏家老夫人不好转移矛头,刨根问底,直接质问。
“皎皎,你来说事情的经过。”
柳氏笑着回应苏家老夫人,板着脸问自家女儿。
“回禀娘亲,前些日子边疆开战,我与阿姐忧心战事,一时间竟忘记了打理,方才我与苏小夫人遇见,苏小夫人便说我衣品不好,穿着不行,可未等我解释此事,苏小夫人就上手拉扯。”
“再怎么说我也看得见苏小夫人隆起的小腹,万万不会推她啊。”
沈落半说半藏,时不时挤出几滴眼泪抹在袖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苏小夫人,你说她衣品不好可为真?”
柳氏眯着凤眸,不怒而威,俨然你不说我亦知晓的架势。
“是!”
强压之下,苏涟不敢否认,扭头凑近苏家老夫人怀里,哭哭啼啼:
“可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谁知道她会推我,不信你们可以问问沈明珠,她当时在场,沈明珠看见了事情的经过!”
苏涟手持与沈明珠来往的信封,沈明珠肯不服从,她便会毁了两个人的名誉。
大不了,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
此话一出,众人唏嘘,边疆战事紧急,两个小姑娘都是忧心战事,贸然说衣品怕不是教养不行?
亲眼看见目的所成,沈落不急不慢反驳:
“苏小夫人莫不是记混了,阿姐是等我受了伤之后才出现的,她怎么知道苏小夫人是否只是搭个台子,逢场作戏啊?”
沈落歪着脑袋,手撑着下巴,很认真为苏涟考虑,人畜无害的杏眸清澈见底,躬曲胳膊肘子,伤口赫然。
“你说什么!我明明看见了沈明珠!”
许是头一回做出此等事,苏涟声线明亮,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