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是的,一定沈皎皎……对,是沈皎皎来蛊惑我的,是她喜欢太子殿下,我不过是……我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
沈皎皎吹了吹指缝里不存在的杂物,冷若冰霜的眸盯着自己的猎物,半晌,不急不缓道:
“不过是你凭着姐姐对你的信任,联合尹氏喂她春药,是你设计她误入勾栏院险些沦为笑柄,还是说不过是因为我与姐姐渐生不和之时,你凭着手段,引我误会姐姐,再与她决裂?”
“亦或者,你觉得姐姐不过是一介无人疼爱的庶女,而随意欺她辱她,然后忘了曾经扬州十里的藕荷湖她拼了半条命救你上岸,却被你一句盖过?”
“这常言道,祸害遗千年,你这个祸害要是不除啊,我都为苍天悲悯。”
她的一字一句起伏不大,然冷的钻人心骨,如同春光溶溶的孟月寒潮猛的降临,一夜之间都变了样。
沈鹊脚定在那里,不知怎么反驳,又该如何反驳。
这一切她做的很隐蔽,她们怎么会知道?
“阿姐,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
懒懒散散的停在沈鹊的视线,沈落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人,倏尔低笑,凑近她的耳畔:
“沈鹊,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沈鹊猛的一抖,肩膀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摆动身子试着挣脱束缚,力量根本不及她。
“你们不说,那我自己说好了。”
“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她顿了顿,笑容满面:“去你的吧!”
“啊!!!”
杀猪般的嘶吼声盖过桃林的鸟儿啼鸣,暖风熏得游人醉,落叶萧萧。
池塘激浪着飞花,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四处张扬,鱼儿惊的逃进无人区。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琉璃清的天色此刻几分微醺。
“你这么做,母亲不会放过你。”
似乎没听见。沈落先上了马车,转头拉了沈明珠一把,命春露看着别让她死。
池塘水是死水,水里有什么沈落不甚清楚。
只晓得原著中沈明珠就是在同样的地方被几个女眷推下水,始作俑者如今正在经历着同样的苦。
可谓爽哉!
“不放过就不放过呗,我又没想过她会对我好。”
油盐不进的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
沈明珠抿了抿粉唇不说话,半掀帷幔,目光投向桃花林出口,拉拢眼皮,不知思考些什么。
许久,才慢慢启唇:
“曾经,我和她关系最好。”
前世,她每被沈皎皎欺负,第一个跑出来保护她的是沈鹊,沈鹊会偷偷塞给她糖,偷偷的给她买桂花糕,会再她被人污蔑时站出来为她伸张。
太多太多的往事。
她甚至记不起她的不好。
当前世慕云深亲口告诉她,她也只觉得荒唐,若不是……她亲口承认。
……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人心啊,也就那样。”
沈落想起了什么,喃喃细语着不知怎么安慰。
现代活了那么久,与她算得上生死之交的好朋友也只有一人。无事不相见,在她最需要时神奇的出现,照顾她,陪伴她。
这么想,她还是比较幸运。
帷幔被掀,倚着软枕的沈落看见春露,也随即看见身后的沈鹊。
沈鹊一直低着脑袋,衣服淋湿了个透,头发横叉着焉了吧唧的藕荷叶,未来得及去除的泥巴软趴趴的躺在额头。
上半身的衣领粘着青苔淤泥,细闻便有一股类似马粪的臭味。
眼睛哭红了,鼻子水泄不通,沈鹊整个人像极了淹了水的荷花,不知何时淹死。
“两位姐姐,不知我姐姐在不在这里?”
忽的,沈府一同前行的另一人——沈鹊的妹妹沈喜叫唤。
桃花谢只允未婚女眷与世家公子参与,沈府的两俩马车,一俩是沈皎皎三人,另一俩是沈喜和三个人的丫鬟挤着一同。
想来心里早有埋怨,不挂在脸上,免得召祸端。
如果说沈鹊的剧情仅仅至沈明珠嫁入锦王府,那么沈喜的剧情便是一直支撑至全文结尾。
此人相较于沈鹊聪明,相较于沈皎皎貌美,除了不在柳氏面前讨喜,其余人包括沈皎皎的便宜爹和祖母都甚是欢喜。
这会儿听着话头,大抵是知道了些什么。
沈落默不作声,也按着沈明珠的肩膀,挑了挑眉。
半晌听不见话,沈喜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踮起脚尖,轻轻掀开帷幔。
“二姐姐,我姐姐在这里嘛?”
沈喜今年方才十二,比起沈鹊小一岁,垫脚站立仍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