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就是一天中最后一个半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
腿脚利索的老人就在草坪上三五成群的听歌跳舞,有的则是在飒飒秋风中围在一桌棋盘前。
苏旌将姚军推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时,几个玩家都已经在了。
见到姚军,倪佳妹忍不住上前,但看到他的状态,又停滞了脚步,“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一旁的祁荧上前,她半蹲在姚军面前,右手举起,一块钟表式样的物件掉落下来,她神情认真,在姚军面前摇晃着,“请告诉我,您的妻子在哪?”
姚军坐在轮椅上,表情依然呆呆的,也不知是不是午睡没睡醒,对于祁荧的提问,他只是眨了眨迷瞪的眼,露出快脱落光的牙齿憨厚的笑了起来。
“看来不行。”祁荧收起钟表,摇头遗憾道。
苏旌心下了然,是类似于她读心的技能么。
“那怎么办?”陶大仁挠了挠脑门,“医院里应该会有他的个人资料什么的吧,你们两能不能去找找。”
被点到的苏旌和倪佳妹皆摇头,“我们没有查看的权限,只能看到他最基本的信息。”
江辉叉着腰,老成在在的说:“要我说,还是得出去找,我们一天能自由活动的时间有限,早上外边有狗,所以现在这一个半小时是我们能完成任务的唯一时间,好在保安也是我们的人,否则我们还要担心怎么溜出去呢。”
郤诚一接受到大家的目光,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保证,“想出门不是问题。”
陶大仁面色为难,“可我还要提前去做晚饭呢,我拜托了杂工先帮我整理食材,但最迟3点半肯定要走的。”
苏旌拍了拍他,“师傅,你安心去做饭,剩下的交给我们。”
江辉看了看,提议道:“祁荧你和诚一去外面打探消息,我和两个护工在院里打探消息,大仁你在3点半前守着保安室,3点半后我来守,两个护工继续打探消息,你们看这样可以吗?”
艺术老师和保安并没有受到太多限制,去院外边也没有太大的问题,护工和病患的身份则更容易和这里的老人们搞好关系,这样的安排无一是最稳妥的。
一时间没人反对。
正在江辉打算这样分配时,祁荧率先开口,“我听说疗养院外面有会咬人的疯狗,我们两个出去如何能保证安全?”
“是啊。”郤诚一也面露苦色,“早上我光看到就吓一跳。”
眼看气氛有些僵,倪佳妹忙道:“我来的时候外面没有狗啊,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
陶大仁利索道:“要不我跟你们谁换,就是要早点回来,我怕来不及。”
苏旌适时举手,“我也可以换。”
祁荧看了眼苏旌,她垂眼抿了抿唇,“那好,我在院里打探消息。”
苏旌往大门走去,陶大仁见状也要跟上,却被郤诚一拦住,“我想了下,你的时间太少,还是我去吧。”
陶大仁摸摸脑瓜,一会儿不去,一会儿要去的,奇奇怪怪,但他的时间确实有限,所以只能乖乖的去保安室给他们开门。
今天天气阴,但已没有了早上的大雾,视野所见还算清晰。
见是郤诚一跟她出来,她面色不显,往院外的唯一一条路走去。
狭长的石子土路直通远处的小镇,依稀可见小镇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走近些,就能清楚看到小镇上的光景,笨重的公交车缓慢的穿梭在街道上,街边的摊贩聚精会神的看着报纸,连东西被人拿了也不知晓,水产店里的鱼蹦跶着跳出来,被蓄势待发的野猫一个疾冲叼走。
人声鼎沸,人群吵嚷,这里是一个热闹的小镇。
苏旌下意识的回过头,道路的尽头,三面山环绕下,疗养院安静的矗立在那。
“你们,是安详疗养院里的人吧。”一个卷着发提着菜篮子的妇人走过,热情的询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
苏旌微微笑着,“是这样的阿姨,您知道姚军这个人吗?”
“姚军?他怎么了?”
苏旌眨了眨眼,看来她似乎知道,她又说道:“姚老先生的状况很不好,我们应该通知他的家人。
但由于我们院的失误,丢失了他的信息,所以院里派我来问问。
我又是外地来的,这不是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这样啊。”妇人好像相信了她的话,并且指着一个方向道:“他哪还有什么家人啊,他从前就住那。”
苏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一座小桥,桥下河水湍湍,而桥洞中,隐约还能见着两个人,他们衣衫褴褛,在这样的阴冷天,只靠一些破纸箱和破布取暖。
妇人将菜篮子拖了拖,一脸八卦唠嗑道:“要不是疗养院好心收留他,恐怕他早就冻死了,诶,但是我还听说好像是有人给他交了钱疗养院才收留他的,谁啊?”
苏旌弯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