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内的地牢里,朱三正在跟假袁金童交谈着。
“也就是说你被乌云贵的人砍去了手脚后又给救了?”
“所以你把你爹的宝藏也告诉了他?”
朱三看着手脚残疾却还努力活着的孩子,实在说不出怨怼的话。
不管如何,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所以就算石将军为咱们梅城报仇,你也不愿把家产捐给他?”
朱三一言难尽的跟假袁金童演戏。如果不是见过真袁金童的鬼魂,他如今应该就听信了他的话,将钥匙交出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钥匙在我这里的?”
“我听说了,是你埋了梅城的人。”
假袁金童的脸上,露出一闪而过的恨意。他不敢恨害他残疾的乌云贵,就只敢恨已经死了的梅城人。
他想,若不是梅城人敢反抗乌云贵,他也就不会因长的像袁金童而被砍去了手脚。
“……”
“钥匙如今确实在我这里,不过没在我身上。”
朱三看着假袁金童的伤口,忽然感觉演戏也不是那么难了。
“如今钥匙在我的丫鬟那里。等救你出去后,那钥匙也会一并还给你。”
“我,我不出去!”
假袁金童似乎更信任乌云贵。
“我已经跟王爷约定好了,我将家业献给他,他养我活命。你们若是要还,就把钥匙还给王爷吧!”
他的骨头极软,三句不离感恩乌云贵,叫朱三实在无语。铃铛都能有血性的自剪舌头保密,假袁金童却没半分骨气……实在不知道他是如何能骗取铃铛的信任的。
乌云贵派来探听消息的人,将消息及时上报,乌云贵只觉得喜忧参半。
“没想到宝藏的事却是真的。”
他在袁家宝藏的事上耽搁了太久,并且还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却一直找不到。
如今已经不打算信了,反而有了确切的消息。
“朱三真的说了,他的丫鬟带着宝藏钥匙?”
“确实是这样说的。他说当时为了来刺杀王爷,就把钥匙给了丫鬟。说若是不成,就叫丫鬟巧儿带着钥匙去找石将军。”
“哼!”
乌云贵也看不上石将军。他是李木的手下败将,每逢战事都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虽然精神可嘉,但确实没叫他有收买的心。
“宝藏就是给了他,也是给咱们送菜的份!”
乌云贵笑完,忽然气道:“李木这个混账狗东西,居然因打了几次胜仗,就敢朝主人呲牙。真是活腻了!他打姓石的还不能一次灭清,我早该怀疑他了!”
乌云贵以为李木一直在自己面前演双簧,为的就是想抢夺自己的权利。偏偏他之前受了伤,为了在皇伯父面前表现好,一直给了他机会。
“还好我为了留住他,只请皇伯父赏了他一个太守位置。他手里的权利有限,必定还是会用我的人。传令下去,好好跟他演一场戏,看我怎么玩弄他!”
乌云贵的下属领命离开,对乌云贵的命令十分无奈。
明明可以直接下令将李木抓获,但乌云贵就喜欢显摆才干。
就像梅城的事,他们早就说了,梅城太守是木朝皇帝的远房宗亲,必定不会叛变。
他明明也相信,但就是想兵行险招看朱太守玩什么花样。
最终他被朱三公子给在心口砍了一刀,身体直接废了,结果却还喜欢玩花样,一定要玩弄别人,显示他的掌控欲。
另一边,石将军已经收到朱三的信。
“时机成熟,收复新城。”
“传令,大军整发,朝新城去。”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朝农庄驶去。
马车边上的护卫几次想悄悄从窗帘看进去,但都没能成功。
“哎哟,大人,吃葡萄,哈哈哈哈。”
马车里还有女声不时传来,护卫想到李木在知道主子受伤后还拖延时间,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
怪不得主子会怀疑他,他在知道主子受伤后,居然不赶紧上前关怀,还在玩闹!
马车里,史晴一个人在里面演两三个人,一会儿扮女声嬉笑,一会儿扮李木的声音叫外面的人放松警惕。
为了不叫人怀疑,李木只能选择傍晚时分进行对战。
到时候借夜色,两方对射时,也不会发现是自己人。
李木怕死,因此选择叫人代替他,他则跟射手们一起,跟在马车的后面。
到了田庄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什么人?”
“李大人到,求见王爷。”
“果真?”
建成堡垒一般的攻防墙上,一个小兵探出头,见果然有乌云贵的亲卫带着令牌,才放下了吊桥。
“进!”